第21章（1/2）

“鱼子酱走私案”的发酵，最后只是处理了渔业部的副部长，推出来几名中下层官员做了替罪羊，就此了事。

不要说更高层的帝国公主与驸马，没有被动一根毫毛，就连广大中下层官员交织而成的庞大利益群体，也根本未受较大冲击。

反而是揭开这一幕的老斯基，却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无数黑幕之下的双手，都欲除之而后快。

也得亏是老斯基爷爷的故交旧友念及情分，上下奔波、居中调和、四处说情，老斯基才只是从繁华的权力核心莫斯科被发配到了鸟不拉屎的远东西伯利亚，从一线的精英部队被发配到了看管仓库的岗位。

人生机遇多变化，莫如风雨可预测。反而在这片新天地里，经受了幻灭的老斯基，像是灵窍开悟了一般，加入到了庞大的蛀虫之群中。

在消费品短缺的年代，他打开了看管的仓库大门，偷偷将各种生活物资倒卖给周边的居民，继而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将一些枪支弹药运往黑市流通。

换来的金饰、美钞也不独吞，用来贿赂上峰、打通关节。庞然大物的红色帝国，就这样在从上而下的蛀虫侵蚀之下崩塌瓦解。

对老斯基来说，尚且来不及为爷爷的自杀而悲痛，就发现前所未有的财富大门已经向他打开。

在权力接替之际，整个毛子军内也陷入了混乱，就像影片《战争之王》中描述的那样，不要说之前偷偷摸摸倒卖的枪支弹药轻武器，就连重型火炮、坦克、导弹也都以报废品的价格在黑市上流通起来，西伯利亚军区高层，个个赚得盆满钵满、脑满肠肥。

华朝主力有虎贲、狼卫、龙骧、豹骑、蛟腾五大军分块驻守，除了护卫中央的龙骧之外，其他四军都是定期轮防。当时虎贲军恰好驻扎在北方边境，目睹对岸钢铁洪流的崩塌，虽然为敌数十载，可也心有戚戚焉。

然而轰然倒下的老毛子，恰恰是秃鹫们蚕食的最佳猎物，很快大家就意识到，机遇来了。

程不识等一干强硬派，甚至草拟了北进夺回丢失领土的作战方案，却被高层搁置了起来。毕竟倒下的毛熊，还拥有着足以毁灭地球上千次的核武器，没有政治家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程不识只能退而求其次，建言高层可以趁此机会向毛熊购置被封锁的各式高精尖武器，逆向研究、快速提升军备实力。这一建议倒是被高层采纳，于是曾经摆出你死我活较量架势的两方，一时之间竟然成了和平贸易的典范。

只是华朝当时也是日子过得紧，外汇根本不足，于是只能打起了以物易物的算盘。小到袜子内裤、大到冰箱彩电，还有各类农作粮食、农副产品，各类在罗刹国紧俏的轻工业消费品就一车皮接着一车皮运向北方；而换回来则是导弹、坦克、飞机、潜艇，甚至连华朝第一艘航母都是以这种形式换回来的。

老斯基自从卸下了红色帝国的肩章，有金钱铺路，更是官运亨通，从看管仓库的小尉官，一步步走上了独掌一师后勤的后勤官，在这被发配的西伯利亚焕发了人生的春天。

在以往的大宗交易中，他的地位低微，只能是别人吃肉，自己喝汤而已，错过了发财的大好机会。

后来随着毛熊国内形势的稳定，这种大宗的军火走私交易也临近了尾声，小规模的交易自然屡禁不绝。

老斯基虽然有了一定的话语权，可是像之前那样大宗交易没有了，只能是赚点小钱，于是便遇上了曹泽。

人呐，看到别人吃肉，自己吃不上肉，那种心头是有多难受可想而知；更何况，曾经有幸尝到了些许甜头，就很难再刹住车了。

曹泽每次出境执行任务，为了隐匿身份，都会从老斯基这里拿上清一色的罗刹军备，虽然仅仅是枪支弹药、火箭筒之类的轻武器，但一次进账算下来也都是几万美金。

更何况，老斯基此刻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可以自己说了算，他全数纳入囊中，细水长流，仅从曹泽这里，几年下来便额外多了了上百万美金。

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还会发自内心的产生恐惧，对爷爷那一辈人重返人间的恐惧，是对庞大红色帝国卷土重来的恐惧，他想逃离、想要为自己留下后路。于是一次交易之时，便提出了搞一个境外身份的想法。

曹泽自然不遗余力，上报了虎贲军高层之后，很快通过特殊途径，帮这个当时只是一师后勤官的老斯基搞定了枫叶国的永居。

老斯基这几年官运亨通，竟然攀上了罗刹国硬汉强人的关系，从一师的后勤官，走上了西伯利亚军分区的后勤部首长，肩膀也扛上了准将军衔。

这些往事历历在目，在冷风之中，曹泽不仅对眼前肥硕的老斯基表现出了莫大的同情。等老斯基从往日的回忆中走出来，他却开了口“曹，当我第一次遇上你，我就很羡慕你。”

“羡慕我？”曹泽这时惊讶了。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爷爷的影子？你们是同一类人，是拥有信仰的幸福的人，是为了信仰而不惜牺牲一切的人。”顿了顿，他继续道“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