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颇感兴趣（1/1）

蔺不周扬了扬眼尾，只说：“你很聪明。”

“呵，那你岂不是白忙活？你又预备让方栀夏、你的方侧妃活多久呢？”

蔺不周换了一只手撑着，“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

直到马车停在宫门前，两人都没再说话。

方栀夏时而毫不遮掩地看蔺不周几眼，这副皮相确实优人之优，但他的为人、心计，方栀夏自认了解的绝对不够。

如她所说，她确实不想也不能嫁给太子，选择杀蔺不周的道理，也句句属实。

在算不得富裕的时间里，方栀夏盘算来去还是认为把蔺不周算进来最为合适。

而眼下，一切皆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

陈公公亲自在前头为二人带着路。

他余光不止一次的扫过来，只见蔺世子与其侧妃之间隔着两人远的距离，彼此皆挂着一张冷脸漠然的随他走着。

看着哪里像新婚夫妇，只能算勉强维持着陌路人的关系不至于大打出手。

内殿之后，陈公公将一路来时的细枝末节一一向赵帝禀明。

“依着襄阳郡的人所回禀，栀姑娘欲以假死脱身，加之蔺王府那边的观察来看，世子娶栀姑娘，想必就是为报暗杀之气。”

赵帝听罢没表情，没疑问，又喝了几口茶后才撑膝起身，向外走去。

见人出来，殿外二人磕头行礼。

“臣蔺不周，参见陛下。”

“臣妇方栀夏，见过陛下。”

赵帝未让二人起身，二人便低头未动，感受视线在头顶盘旋。

良久，才听见一声沉重的“起来吧。”

方栀夏垂着眼睫，并不去看赵帝，将方栀夏的身份端住。

“这便是你娶的侧妃，方……”赵帝似想不起她的姓名。

蔺不周接话：“回陛下，方栀夏。”

“哼，方栀夏。”

方栀夏被赵帝叫唤，应声道：“臣妇在。”

赵帝磕了磕杯盖，“襄阳群人？”

“是，臣妇来自襄阳郡下的一个小镇，名平襄镇。”

“父母皆已不在？”

“是，母亲在臣妇幼年时病丧，父亲在三年前也去世了。”

方栀夏回的又是个句句属实，赵帝也没再追问她父亲因何去世。

话落之后，内殿中沉寂了好一会。

方栀夏心想赵帝的脾气怕是已经当着蔺不周发过了，且二人协商认同了一个挽救的方案，眼下才能沉得住气。

“虽是侧妃，你这般动静也实在太胡闹了些！九方城你就不该去！”

似乎还是忍的辛苦，赵帝又发了难。

蔺不周压着眉回了句：“臣确实不该。”

但这语气没一点认识到确实不该的意思。

赵帝叹上一口，语气软乎了些道：“朕知道你心中待九方城的玄执掌有气，朕不能给你一个合适的交待你亦有气，但是不周，你是个聪明孩子，事不易为，必有其因。”

蔺不周拱手道：“陛下言重，为人臣子，哪能寻陛下要交待。”

赵帝闻言将茶盅往桌上一磕，动静不小，洒出去半杯水，似在因蔺不周依旧不松口的阴阳语气发怒。

“哎哟，蔺世子，陛下多疼您，您自个儿心里还不清楚嘛？如今这动静大的无人不知，便是……便是这般，总会留有诟病，届时文武百官、内阁谏言可有得陛下为难呢。”

陈公公出声缓和，惹赵帝一声“用你多嘴！”

他轻掌起嘴来，“是老奴多嘴，是老奴多嘴。”

如此过后，蔺不周的语气也算是软和了三分。

赵帝又问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终于进入正题：“皇后知晓今日你这侧妃要入宫，对她也颇感兴趣，陈公公，带人去后宫吧。不周，你下去等。”

蔺不周眼风都没给方栀夏便领了命与赵帝告辞了。

方栀夏也当真被陈公公领去了皇后宫中。

但在后宫等着她的人，依旧是赵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