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谁也不许（1/2）

方序话没说几句，回九方城一事便已被定下了般。

“时辰差不多了，先去开棺，至少让我看看开棺之后，你是否会次次危机。”

一个昏沉不醒之人，便是神功在身又有何用。

方序又道：“若你在开棺当下便会晕厥，蔺世子来得及去救吗？能去救吗？”

蔺家现在，还不能表明知道缚魂令的态度，自然是不能。

蔺不周答道：“我自是可以安排人跟着她。”

方序：“那个阜宁？功夫看着一般。”

方栀夏笑道：“别这么说，阜宁功夫不错，跟我比多不公平。”

何时回城的事待定。

二人趁着夜幕遮掩奔至北城……

……

方栀夏以前也不是干盗墓的。

一个人挖坟听闻些风吹草动心中难免受惊。

今日有方序在，不仅心安许多，速度也快了许多。

“沾过药汁的帕子，遮住口鼻。”

方序接过，只知道这棺中人死不过六年，该有皮肉粘着。

他拦住方栀夏的动作，准备待她开棺时，反被她按住。

“我来。”

她不知道这个主动，如果由方序代劳会不会生出变化来。

只有自已亲自开，才最为稳妥。

棺盖掀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扑面而来，哪怕口鼻上已有药草香，还是令人抑制不住地想要作呕。

方栀夏本就学医，跟着师父四处游荡遇上瘟疫时，焚烧尸堆的事都干过。

“你到上面等我，接来下辨别尸体的事也搭不上手。”

方序没动步子，开口怕吐，于是只能摇摇头。

他若玄术精通，见多了那些，或许也至于这般面如菜色。

但自幼他的功课里，一直是武学排在首位。

因此玄术也不比方栀夏好几分。

方栀夏没再劝他，先以脑中的记忆分辨着，而后仔细核对骨长，伤处。

有了之前伤口造假的经验，这次倒也顺利。

很快她盖了棺，两人跃到上头，开始埋土还原。

直到离了那片坟地，方序冲方栀夏挥挥手，示意她先走，然后背到树后再也控制不住地吐了出来。

等他收拾好自已出来时，方栀夏正在一旁踹着脚下的石子。

“只只，对不起。”

方栀夏笑道：“这种场合吐不是常事吗？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方序中心说不出个什么滋味来，他看方栀夏神色自若，好似方才不过就是干了挖土的体力活般。

“我竟不知道，何时起……这种事情对于你来说已经如此习以为常。”

“本该是我要保护你的……”

方栀夏松开马绳，“你忘了我还学医？学医也会常有接触，开膛破肚，识五脏便伤骨。”

可方序明白这不一样。

学医的心境，与需要核验将领腐尸来揭开缚魂令、揭开自已亲娘秘密的心境怎会一样。

见方序还是愧疚模样，她将马绳递给他又道：“序哥，你再在这歉疚我可要晕在路上了。”

……

又是一日天明。

御书房内。

自那日与赵清涟不欢而散后，赵帝也没能拉下脸再去铅华殿。

他搁下手中奏折，“赵尤又去铅华殿了？”

陈公公：“是，大殿下一早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后，便往铅华殿去了。”

赵帝眉心聚拢，“东宫那边呢？”

陈公公道：“陛下下令禁足半月，还没到日子，太子殿下东宫思过，并未出过门。”

太子参蔺王一事，最后落得自已禁足半月。

还是蔺王在大殿之中替他说了几句话，才得以轻罚。

“你带话给皇后，黛遥不可能许给赵尤，让他们省了这份心，少往铅华殿跑！”

陈公公斟酌着问：“皇后娘娘怕是要问，是否将李相之女，定给四殿下呢？”

毕竟许给四皇子这暗意，当初是赵帝亲自下的。

谁料赵帝道：“谁也不许，朕只是要他们知道，李相乃百官之首，旁人若想攀亲攀势，肖想不得。”

陈公公明白了，暗意欲许四皇子，意在让官家公子们莫惦记，也让李相切莫自行决定李黛遥的婚事。

陈公公带话皇后宫中时，皇后派去蔺王府的人正回来禀报。

“蔺王府的人说他们世子妃染了伤寒，来势汹汹，卧床不能起，待身体好转些后，再来娘娘宫中赔罪。”

伤寒不起？

皇后中心了然，心道方栀夏怕是伤重不能起吧。

不周那孩子，这份恨还未能放下啊。

关于方栀夏的消息，燕绥自也不介意让陈公公听一耳朵。

待那人退下后，她问：“陈公公，可是陛下有话带来？”

陈公公将赵帝的意思转达后，燕绥眉眼之间皆是困惑，“谁也不许？”

“是，谁也不许，但娘娘无需与外言。话已带到，老奴便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