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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若见不到你我绝不会走！”

说完便甩袖朝侧屋走去。

院中自是一顿人仰马翻。

“秋儿，进来。”林阑梦仰着头看着被她束之高阁的琉璃匣，“将流云匕取下来。”

5 毒发

大梦落幕

“铮——”林阑梦把玩着流云匕, 吓坏了秋儿，“小姐，杀太子可是死罪啊, 冬儿已经去请老爷和大公子了。”

“莫怕。”林阑梦低声喃喃, 而后抬眼朝侧屋的方向看去, “他怎来了？”

她记得赵暄不该这么早出现。

按照习俗，定亲需家中长辈登门交换庚贴后将亲事定下，双方都得避开才行。

本来太子婚事该由当今天子下旨后由礼部操办, 但林太师为天子师, 林阑梦是太师府唯一一根独苗苗，为显皇家重视，天子下旨遵循民间习俗。

秋儿也是个藏不住话的, “他扮成李公公的小跟班入的府，不知怎么摸到咱这儿来的, 幸儿大家都跪在院子外, 离老远就瞧见他了, 拦也拦不住。”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 莫非王臣，他是太子，哪里去不得。”林阑梦嗤笑，流云匕拂颈的痛感让她颤栗, “真美。”

白玉刀柄与纤腕相衬, 温婉动人, 锋利的玄铁匕身却闪着寒光, 映出林阑梦眼眸中不易察觉的癫狂, 吓得秋儿呆楞住，待她回神再想确认时，匕身已入鞘。

林阑梦轻咳两声，秋儿忙上前拍背顺气，捧着温茶递给她，“小姐别气，管他是什么劳什子的太子，等老爷来了，看他还敢胡闹不。”

“罢了。”林阑梦挥挥手拒了茶，太师府的风光是由阿爷官场兢兢业业五十载、爹娘死守安北城、姑姑一尸两命换来的。

不重吗？

不配吗？

林阑梦随意换了身裙襦，未施粉黛，踏进了侧屋，“在这里候着。”她将一众人拦在屋外。

赵暄见此也将身侧人遣了出去。

辰时将至，侧屋未点灯，天色渐亮，光影映着绿竹，随风而动。

赵暄近迫不及待近前，“梦儿，你风寒可好些了？”

“病体未愈，若不是殿下打上门来，想来我还在屋里躺着吃药呢。”林阑梦垂着眸，无悲也无喜，只握紧了袖中的流云匕。

“你若生我气，打我骂我都好，可退亲一事，我绝不同意！”赵暄眼中尽是悲愤与难以置信，“梦儿，六岁那年冬日我感染风寒，久难痊愈，是你几天几夜未合眼，陪在我身边，我才活过来的。你说我的命是你给的，我要一直在你身边才好。”

林阑梦蹙眉细细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你如今离我远些我才好过。”

“九岁那边读书，你手小握不住笔，写起字来总是秀气中少了些劲道，又总累着手，我寻了细竹做了支兔毫送你，你欢喜不已，说以后你的毫笔都要我给你做。你如今是不想要了？”赵暄又向前一步，却抓了个空，只自己攥紧手，青筋乍起，愤懑不已。

林阑梦想起一墙之隔的书房内笔杆由细到粗、陈列分明的毛笔，每支她都亲手擦拭、保养，爱之惜之。

“殿下到底不是匠人，功夫上还是差些。”林阑梦后退一步，避开赵暄的触碰，淡淡道，“殿下请自重。”

做了十余年毛笔，手都磨出了茧子，还特意寻了手艺好的匠人为师勤勤恳恳学了半年，如今却被如此糟贱，赵暄气极反笑，“你我春日打马球共乘一骑，夏日赏荷花不知归处，秋日寻温汤，冬日踏雪舞剑，岁岁年年皆如此，林小姐怎不自重？”

“殿下不必气恼，今日你我情断，明日参我兄长与祖父的折子便会堆得似小山一般高，天下人都会骂我眼瞎心盲。”林阑梦说着便笑了，直直朝赵暄看去，“殿下不会等太久，只待明日便可出了这口恶气。”

赵暄眼中闪过慌张，紧攥的手忽得松了，“是我不好，一心急就说错了话，是我不该，又惹你生气了。”

他眼中全是林阑梦，瞧见她眉眼似有所舒展，心下大松口气，“今年冬天我们还去听雪楼煮茶赏雪，好不好？”

林阑梦想起去年，赵暄与淑妃母族斗得昏天黑地，彼时三皇子也将降生，陛下身强体健，朝中局势诡谲多变，她本与赵暄约好元宵节一早登听雪楼赏雪，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可她从日出等到日落，雪越下越大，太师府来了两拨人催她回府，她却只等到了赵暄的亲卫。

让她不必再等，宫中宴席已开，他脱不得身。

林阑梦想得越深，就越头痛，“听雪楼就不必了。”

她捏紧手里的流云匕，想快点应付完赵暄。

“是，你还病着，确实不宜出门。”赵暄猛得上前，轻轻环抱住林阑梦，“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等春日，我们办赏花宴、去游湖……”

林阑梦长长叹了口气，头痛欲裂，终是没忍住，将流云比刺入赵暄胸膛，赵暄终于不再聒噪，松了手，不可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