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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握着匕首的手。

晶莹剔透、柔若无骨，却坚毅地握着。

“梦儿，你到底想怎样？”赵暄蹙紧眉头，疑惑地看向林阑梦，“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到底因为什么，你要这般恨我？”

“你想要我的命？那便拿去好了。”

赵暄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林阑梦的手，向自己扎得更深。

匕首向下扎入一寸，林阑梦猛得用另一只手握住匕身，才让匕首没有扎得很深。

赵暄伤口处，他的血与林阑梦的血交融着滴落，难分彼此。

赵暄垂眼看着，两人皆愣了神，伤口处毒素蔓延，疼得他想落泪。

两人都愣了片刻，门外脚步声浅浓，林太师和李公公都来了。

“殿下！李公公来了。”

“小姐，老爷来了！”

赵暄反握匕首将其拔出，而后将林阑梦的手一寸寸拨开，“痛吗？”

匕首尖滴落血花。

“回帖记得给李成荫。”赵暄脸上已无血色，强撑着从怀中拿出红金色回帖放到林阑梦手中，轻唤门外侍从，扶着他跳窗走了。

林阑梦手心发麻，血珠从指缝中流出，连珠成线，染得回帖红得惊心。

她捏紧回帖一侧，将其高高抛起，红色与金色交织，于半空中被撕得粉碎。

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想赵暄替她写回帖时是何种心情，只一遍遍告诫自己莫要重蹈覆辙。

“梦儿？”

被撕碎的回帖还在飞舞着，林太师与李公公已至侧屋门前，林阑梦想要回头，却在转身时不受控制地倒下。

眼前人影缭乱，她听到有人不停地唤她。

她好像回到了牢狱里，回到了霍殊的怀里。

“宋太医，快喊宋太医过来！”

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好似一场大梦终于落幕，林阑梦放飞思绪，昏昏睡去，她顺着回忆往前走，爱与恨交织，不甘与悔恨相伴，苦涩萦绕心头难有出口。

……

再醒来时是白日，透亮的光沿着门廊打进来，闻着就发苦的药味充斥着整个屋子，春儿正靠在她床边打盹，眼下青黑。

林阑梦细品着嘴里的药味，静静地躺着，等待肢体与记忆回笼。

右手微麻，下意识用左手去触碰时才惊觉，两只手都被包扎了，只是右手被裹了更多层。

想来，赵暄也没死。

可惜了。

林阑梦心下大憾。

“小姐？”春儿惊喜不已，这三日整个府上都犹如烹在油锅里，可算盼到小姐醒了，“皇后娘娘和霍将军真有本事！我去寻她们来！”

边说着，春儿就朝门外奔去，不一会儿，林阑梦的床前就挤满了人。

阿爷和阿兄双眼猩红，就连嫂嫂也是满脸疲态。

“让阿爷、阿兄还有嫂嫂担心了。”林阑梦愧疚更浓，不知从何时起，她给这个家带来的只有麻烦。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林太师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在孙女床头红了眼，“待你伤好些，阿爷陪你去游湖。”

“好。”林阑梦少时喜欢泛舟游湖，看着美景总想着阿爷要在必定能作出绝美的诗句来，可阿爷总是忙，游湖一去便是一日，阿爷脱不得身。

“宋太医说了，梦儿要戒忧思忧虑。”嫂嫂李氏见几人皆有些伤感，忙接话，“那劳什子的婚事已然不作数了，待梦儿身子好些了，咱们游湖时便邀遍汴京儿郎，择个公爹与梦儿都满意的妹夫来。”

林阑梦自知此话是嫂嫂逗趣大家的，亦点头应是。

哄哄闹闹一场后，又遣了宋太医来诊了脉，确定毒已解，好生将养月余便能痊愈后，林阑梦又被押着喝了药，众人才散去。

林阑梦又昏昏沉沉睡去，醒来后才得空唤来夏儿，“这几日东宫可有什么动静？”

“小姐，你不会还念着太子吧？三日前定亲，他非要偷偷来我们府里，还在咱们院子里闹了那么一场，引来了刺客，本是要杀他的，却连累了小姐你。“夏儿性子火热，藏不住话，林阑梦只起了个头她便吐了个精光，

“他倒是好本事，有护卫护着他，即使受了点伤也及时回了东宫，满宫的太医围着他转。可怜小姐你受了伤倒在地上，要不是老爷来得及时，咱们几个都不晓得还能不能见到小姐了。”

说着便掉起了眼泪，越哭越伤心，“小姐，你可吓死我们了。”

“好了，莫哭，说多了口渴，你去倒两杯茶，你我都饮些。”林阑梦侧卧在床前，透着病态的白，只轻轻抬了抬手示意。

夏儿忙抹了泪，斟了两杯茶来，与林阑梦一人一杯。

见夏儿止了哭，林阑梦细细品着茶，“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宋太医把了脉脸都吓白了，施针施了一日一夜才堪堪稳住。老爷连夜进了宫，第二日一早才带了副能解百毒的方子回来，说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霍殊霍将军前几日在边关清剿敌寇时偶然所得。”夏儿小声抱怨道，“自从小姐喝下这药，大家都提着心，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