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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迫不及待与她分享。”

冬儿应了声，欢快地去寻了四人去送东西。

若不是府门还封着，不适合太张扬，她恨不得拉了满院的人将那封信送到费珍珍面前，好好瞧瞧她那被气成猪肝的脸色。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别人都骑到脸上来了，姑娘可莫要再好心肠。”钱嬷嬷接过冬儿的茶壶，斟了杯茉莉茶，清香扑鼻。

林阑梦心底发虚，“嬷嬷怎得不在小厨房研究药膳了，寻我可有要紧事？”

“老婆子我能有什么要紧事，只是担心姑娘久病不愈，落下病根，又怕姑娘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钱嬷嬷眼底的心疼藏不住，如洪水般溢了出来。

“嬷嬷安心，我只为了气费珍珍，也为了让赵暄明白，我无意太子妃，一日婚约不解，一日不出太师府。”林阑梦露出讨好的笑，拉着钱嬷嬷坐了下来，脸埋在默默怀里撒娇，“嬷嬷，我要嫁不出去了。”

“小妮子顽皮！”钱嬷嬷搂着自家姑娘，回想往日种种，气愤又欣慰，“姑娘大了，晓得太子的不好，那便是最好。这天下好男儿多的是，嬷嬷陪你挑，再不济回江南，养那一二三四个在府里也无事。只这天子脚下，咱还是收敛些。”

“嬷嬷好主意！”林阑梦笑出了花来，遥不可及的退路此刻仿佛也触手可及。

“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宫中夜宴，送了贴子来，不知今年老爷去不去。”嬷嬷喃喃道，“若能再见江南风光，老爷也能舒心些。”

“那咱们就回江南！”林阑梦有了决断，便朝前院奔去，激动地抬起手，正欲敲门，便听见书房内传来阿爷的声音，“启儿，回江南一事我已思虑多日，如今梦儿婚约未解，唯有急流勇退才可换来林氏安宁。”

林阑梦颤颤地放下手，阿爷口中的遗憾、不舍，不用她细听，就已渗透到了她心理。

“阿爷既有决断，明日我便上折子请旨调任。”阿兄似早有预想，可还是让林阑梦捕捉到了些许踟蹰。

此刻林阑梦才清晰地意识到，汴京城是天下学子的梦想，权势、地位、财富，唯有皇权才可赋予。

阿爷与阿兄汲汲营营一辈子，为的是登顶。

荣归故里的江南才是真江南。

“启儿，你非我林氏血脉，不必与我一起离开，大理寺是个不错的地方，离开前我会求陛下将你调离翰林院的。”林太师下了决断，便不容置疑。

林阑梦放下手，退后半步，心酸与烦闷间，再次思索起她的目的。

活着。

她只要阿爷、阿兄、阿嫂活着，她只要春夏秋冬、钱嬷嬷、胡管事，太师府这一百三十八口人活着。

想通后，她上前一步，抬手敲响房门，“咚咚咚。”犹如她的心跳，钪锵有力。

“阿爷，我虽姓李，可早已将您和梦儿视为亲人，启儿怎可为了仕途抛弃你们呢？！阿浣若是知晓了，怕是要骂我不孝！”李启未曾想到林太师早已有致仕的打算，更未曾想到他已将自己未来的路铺好，“阿爷可是觉得我李启是个为了仕途变能忘了救命与养育之恩？”

“阿兄，阿爷已有决断。”林阑梦推开屋门，万般不忍也只能按捺，“我知你鸿鹄之志，当在京都一展风华。之前因着阿爷的身份，你只能蜷曲在翰林教书，可年少时的满腔热血想来也未曾熄灭，江南是我与阿爷的家乡，汴京才应是你实现抱负的地方。”

“妹妹，你晓得阿兄的志向，那也应明白为兄的担忧。若你与阿爷回了江南，留我一人在汴京，怕是为兄夜夜难安眠了。”李启甩起袖子，不顾礼仪地叉着腰，颇有几分自暴自弃。

林太师咳嗽两声，缓缓开口，“启儿，这条路艰辛，但你要去，既为了我与梦儿能安心在江南，也为了你亲生父母。”

李启沉默良久后理了理衣衫，沉着而稳重，一如外人对他的印象，沉默着走出书房，于门槛处朝端坐着的林太师躬身行礼：“孙儿谨记教诲。”

待他走远，林阑梦才堪堪回神，“阿爷，这对阿兄来说太残忍了。”

此时她才从自己哽咽的嗓音里发觉，她早已泪流满面。

11 夜访东宫

殿下怎与林姑娘在此

距离除夕还有五天的夜里, 林阑梦终于等到了赵月云的邀约。

后院的小厮因着上次太子的事挨了训，本想将人打发了，正欲关门时那人慌张将手里的玉璜又向前递了递, “小哥别关门, 这是林姑娘赠于我家小姐的, 可否麻烦你跑一趟，将这玉璜呈给林姑娘一看。”

小厮只撇了一眼便发觉不对，这是大公子在小姐满月宴时给自家小姐系上的, 价值连城, 自大公子走后，小姐便如珠似宝地护着，他还记得几年前有次没找到, 满府的人打着灯笼找了一夜，那样式, 他不会看错。

“真是小姐的玉璜。”那小厮也不敢上手, 从怀里掏出个干净的帕子包了起来, 细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