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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大概的方向，并且我怀疑咱们的这位陛下也在找这批货。”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直接把线索告诉陛下换取你想要的后位岂不是?更方便?？”

“别?把我想得多么高尚。实话告诉你，你如?果放弃皇后之位，我会给你三天时间，三日之后我仍然会把线索告诉陛下。但如?果你不走?，我一定会立马把线索告诉陛下......”她拿出写有线索的字条在席岁然面前晃了晃，“你敢拿自己赌，但你敢拿纪修远赌吗？听说纪将军在前线可是?一直得不到?军粮赈济......”

“我答应你。”

席岁然抬眸，接过王玉凝放在掌心的字条，又重复了一遍，“我答应你。”

“今天之内！如果你不离开，我就把线索告诉陛下。”

“成交。”

席岁然转身上轿，利索地重新盖上了盖头，在巧月的搀扶下上了轿撵。

直到?王玉凝走?远，巧月才迟疑着问出自己的疑虑，“她的话未必可信，而且之前处处针对姑娘，姑娘真的要和她做这笔交易吗？”

“我从来不信什么交易，以利相聚最终也会因利而散。”

“那姑娘为什么还要答应她？”

“我只是?......信她心中的那么一点儿情意。”

大婚的场地就定在大明宫，与往日相比，大明宫修缮得更为华丽，赴宴的宾客早已经到?场。

和王玉凝的一番交谈浪费了些时间，险些错过吉时，席岁然在婢女的搀扶中下了轿撵，朝着大殿之上那人的方向走?去。

她看?见?席珩在宴席上，明明是?在与恭贺声周旋，但他身上仍然笼罩着几分抹不去的愁云。

曲鸢端着酒水走?到?席珩身边，趁着添倒酒水的时机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席珩眸色微动，不放心的朝席岁然看?去。

“席公子的衣服沾了酒气?，不如?去换件衣服吧。”见?席珩没?有动作，曲鸢婉言催促。

“嗯。”席珩收回视线，知道错过这次机会她们谋划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得到?了肯定，曲鸢神色一喜，来之前她还担心席珩不会愿意跟她走?，所以特意端来下了迷药的酒，所幸是?派不上用场了。否则，她也没?有自信能将一个迷晕的人带出宫。

席岁然的脚步没?有停顿，她也不能停顿。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而她用余光关?注着曲鸢和席珩的动作，直到?两人踏出门外，她才松了一口?气? 。

视线流转于高台之上，隐约可从盖头下窥见?那人挺拔的身影。

席岁然一步步踏上台阶，朝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走?去，她看?不到?李序怀此?刻的表情，但能感受到?有一股炙热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她心中越发紧张，为自己，也为接下来她要做的事。她的手不断握紧，指尖生出的痛意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摩挲着手中打磨锋利的凤簪，继续向李序怀走?去。

短短几步路，她走?了很久。

记忆不断重复，她看?到?了同样的场景，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也是?这般向李序怀走?去，向覆灭和死亡的结局走?去。

她费尽心思想要改变一切，却只是?推迟了原有的剧情，仍然走?到?了这个局面。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为曲鸢和席珩争取时间成了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

她尽力忽视那道眼神，尽管那眼神是?那么的热烈，仿佛想要穿透她的身体?，直达心底，仿佛他已然看?穿了自己。

席岁然呼吸一滞，难得得慌了神，完全忘记了脚下还有最后一阶台阶，厚重的喜服此?刻成为了拖累——

一双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稳稳扶住了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得她能闻到?李序怀身上混杂着书墨和龙涎香的气?息。

“没?事了。”

李序怀握住她的手，出言宽慰。

当他触碰到?席岁然的手时，才发觉她在颤抖，李序怀的第一反应是?她在害怕，她居然怕自己！她为什么会怕自己？紧接着，他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暖流，鲜红的液体?自繁复的喜服一层层渗出，李序怀才于恍惚中感受到?腹部的痛意。

他神色空了一瞬，紧接着无数的神色在他眸中煽动变换，眼底的笑意还没?完全褪去，就被无尽的酸涩取代。他知道席岁然并非真心实意想要嫁给自己，他向来不敢奢求绝对的真心，只想要她迫于压力下的一点假意。

那日在颐园，席岁然提出要把巧云和巧月接入宫时，他是?高兴的。他高兴的太过，甚至生出了偏离实际的幻想——她肯向自己提条件，肯把贴身婢女带到?宫里，是?不是?意味着她愿意留在宫中。

但他赌错了。

这一生唯一以命作赌，他输了，输得彻底。

李序怀唇色惨白，他的气?息很不稳。

直到?温热粘腻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