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密谈（3/3）

“仙山必须用仙山的方式再和他谈一次。”

“仙主的意思是？”

“他若要为自己正名，就必须向更好处去争取，能走到多远多高，全看他自己的造化。这个机会不能不给。”

嫦娥公主微有疑色：“难道仙山也不敢入妖地吗？”

“非不敢，不为也。仙山有仙山的规矩。妖域于吾等，有些失了身份。他要进去，自然有出来的时候。”

“时日长久，不知……”

“夜长自然梦多，但再长的夜也必有日出之时，何况仙山，从不畏惧长夜，唯有长夜方能衬出光明可贵。”

嫦娥公主明白了。暗杀，已经试过，连魔王也放他一马。再若穷追，于人朝，于仙山，都会太难堪了一点。

碍于大渊献的反对，她不能借用草原的势力。人朝看仙山的眼色行事，仙主如此说便已是定论。

已经等了十年，不如再等等吧。

于是她轻轻点头，算是第二次作出妥协，不能立刻看见古阳生命结束的妥协。

“夫人不必过虑，你的儿子既如此不俗，不出一年必有所成。不过区区数百日，四季一轮，也就是时候了。”

星辉略淡，月华黯然。

仙主离席，虚空也跟着消失。

黄金大殿里，烛火通明，轩敞宽阔，只有皇帝和嫦娥公主面对面坐着。

夜深沉如许，寂静悄冷。

宫墙巍峨，楼宇纵横，四面八方，整整齐齐。

皇天后土，她曾经不想要的，如今都得到了。

曾经真正想要的，没有一件能够如愿。

皇宫是寂寞的，和草原的大帐一样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