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棵正在开花的树（3/4）

住他们，与其说是羞恼，不如说是莫名其妙。

她沉声问：“哪个疯子说的疯话？”

五目子伸手指指方云浦。

叶柔秀脸色铁青，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

她不再说话，扛着方云浦转身要走。

魔生也不留她，就目送她的背影。

叶柔秀走了几步，又转过脸来问：“你觉得仙山，怎么样？”

在移星小院里看见鹤尘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去过仙山也许还和仙主交了手，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无法细问。

魔生笑：“山还是那山，人还是那人，都不太好。”

“哪里不好？”

魔生看了看五目子和白锦绵，两个少年心里为难，仙山曾是他们的家。魔生说那里不好，他们不能认同也不能反驳。

“那山，太冷了。”魔生轻飘飘地说了句，像是自言自语。

叶柔秀从喉咙里嗤笑一声，转过身去。

“还有，那个人，不如你。”

最后三个字像雷声碾过心底最疼的地方，伤口已经愈合很久却始终长不出疤痕。

他没有说“配不上”，而是说“不如你”。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意思。听到前一句，她只会冷笑几声。

魔生把她和他当做实力相当的对手来比较，并非是男人和女人。

“他不如你。”魔生挥挥手，“叶姑娘，你要好好活着。”

叶柔秀肩头微震，自己的身体情况已经坏到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的地步了吗？

两个少年人心有灵犀地看着叶柔秀的背影暗暗揣摩。

魔生觉得有趣便又添上把小火：“喂喂喂，别猜了，人家是正经的仙女，以前和你们仙主可是一对！”

两个少年顿时傻眼，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很般配！”

魔生干笑两声：“和古阳呢？”

两个少年想也没想立刻摇头。

魔生拍拍他们的肩：“这就对了，回去不要跟古阳说见到叶姑娘的事。”

“方云浦呢？”

魔生皱眉。

五目子追问：“师尊很想见他的。”

“可是，他似乎正是因为我们提到了与风师尊才变成那个样子的。”白锦绵小声提醒。

魔生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虽然师尊一直提及他，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可能并不那么好。”

少年们默不作声地跟在红袍后面，觉得那袭袍子藏了太多隐秘，连最耀眼的阳光也无法照出它的全貌。只能浅浅地刺破些缝隙，其余的只能靠揣度。

“师尊说，他是因为快要死了才想去见方云浦。”

“这么说……”白锦绵瞪大了眼睛。

魔生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辇车：“是啊，师尊的身体没有太多时间了。”

“那个追雷子竟然可以伤他这么重？”五目子奇道。

魔生对着等在车头的姑娘挥挥手，容平果然一直在等他回来。

“就算没有追雷子，师尊的寿数也将尽了。”

“仙人不是永寿的吗？”

“他曾经做过违逆天命的事折损了寿命。”

五目子和白锦绵看着魔生的表情就知道不能再问下去。

“小容平久等了，我们是不是直接可以吃午饭了？”

容平愣了愣：“你们是回来了，可人还是没齐。”

“怎么？”

“我回来不久，他们两个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魔生猜测她说的是古阳和茗兮，他想想说：“不如我们先吃吧，他们一时半会儿也许回不来。”

他跨上车，顿了顿，回过头用蜇人的目光看看两个少年。

白锦绵打了个冷战。

五目子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点了头。

五目子想起一件非问不可的事：“师尊的药？”

魔生回答：“已经找到了。”

“吃了那个药……”

魔生转过头，又是那种蜇人的目光，这次的更冷些：“维持不了很久。”

五目子没有就此打住，顶着那蜇人的痛问：“多久？”

魔生莞尔，目光柔和起来：“也许半年，也许一年。”

“然后？”

魔生微笑：“药，不是仙丹。”

饭菜依然是精致可口的美味佳肴，容平给三人依次倒了杯酒，闻一闻，便已有了醉意。

容平见他们不喝，就给自己倒上一杯自斟自酌。

白锦绵看看容平面前的菜式，仿佛和自己的不一样，他心思单纯没有多想便问：“容平，你为什么要吃面？”

魔生向容平望去。

“今天是你的生辰？”

容平点点头：“今天我十七岁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接话。跟他们相比，容平实在是太年幼了。

魔生端起酒杯：“来，干一杯，祝容平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