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一棵正在开花的树（2/4）

为了守望，也不是为了坚持而存在了这么久的。它只是因为不能消失所以存在了这么久罢了。世上的很多真相实则只是无可奈何和不得不为，而非为了什么美好愿望。”

“等你从妖域出来的时候，虞百守也还是这虞百守，四界还是那四界。不用着急，慢慢走就是了。”

“可是，落花蹊已经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样的人……”

“让落花蹊等那么久，不是你的错。让李光罅等那么久，也不是你的错。那些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就应该先让他们过去。不然怎么腾出地方来迎接现在的人和事。那孩子需要时间去决定，因为对他而言，这是才刚刚知道的事，并没有很久不是吗？他有要求等待的权利。”

魔生张张嘴。

“而且，我认为，你也需要等待，让你已经几百年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心，好好休息一下。我看见它已经支离破碎了。”

魔生想了想，没有回答。

时光恰到好处，四下宁静安详。

四肢躯干已经痛了很久，刚吃下的果子开始发挥效用，身体感觉到了久违的舒畅。

“婆巫，你知道，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吗？”

婆巫清空的眼里涌出一层薄雾。

“那个人有母亲，他又爱又恨，又想又怕。”

婆巫这次没有说什么寓意高深的话，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魔生起身告辞，他不想让容平担心。

婆巫送他到门口，沉吟了一会儿说：“魔生，来路和去路，不一定能比较哪个更重要。通过父母获得生命只是一种方式。天地日月，江河湖海，山川草木，它们都没有称得上是父母的这种存在。”

魔生皱着眉头笑，道别离去。

这条巷子隐藏在虞百守的深处，除了鸟雀路过便很少有来访者。沿着逼仄的巷子一直走，向左转个弯，再向右转个弯，路突然变成了下坡，走个千余步又换成上坡路，站在坡上可以眺望拱桥的一角。波光粼粼的一条光带是河水在阳光下跳跃的痕迹。走到了尽头，便走成了平地，和普通镇子一样的石板路，墙头的瓦片缝里冒出些枯黄的藤草，冬天颜色匮乏，除了绿的河，灰的桥，黑的瓦，斑驳的木门，只有偶尔飞过的鸟有些淡淡的亮色。

因为这样，他的红袍子格外惹眼，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就能被认出来，所以少年们的呼喊声是从河对岸的那一头遥遥传来。

“魔生！魔生！”

魔生整整袍子，走上石桥。心想着正好带他们一起回去吃饭。

没走几个台阶，他眼里的笑意就变了味道。刚要加快脚步，又陡然停住了。

阳光经由河水的反射已经十分刺眼，但强烈的光线让整个视野非常清晰开阔，连那个人衣服上的纹理都能看得分明了。

在如此耀眼明朗的日光里，是不容易认错人的，他只是怔了弹指的瞬间，立刻就确认，那个倒在五目子怀里的人不是古阳。他比古阳细致些，或者说羸弱些。他脸色苍白不住呻吟。

“魔生，我们遇见了他！方云浦，与风师尊的徒弟！”五目子喘着气说，神色有些恍惚。

魔生摇他的肩膀：“怎么回事？你确定他就是方云浦？”

“我们也不知道，就是在路上看见了他……我们跟着他一会儿，然后说他和古阳有些像认错了……他说他认识的姑娘也在找人……”白锦绵慌乱的解释丝毫没有帮助，“但是当我们提到与风师尊的时候，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办？”五目子问。

魔生仔细看了看方云浦的脸，他脸上淌汗，双眼微睁，双手捧着脑袋像是疼痛不已。

魔生将他扶正，大声喊道：“方云浦，方云浦！”

正要掰开他的手，却被人阻止。他看向那只手，觉得眼熟得很。

上一次见到，这只手握着一把长剑，山河日月都被劈开了去。而且，这只手很美，比嫦娥公主那双装点着珠翠和护甲的手更美上千万倍。

风情，从来不用顾盼，随意一指，就可摄人心魂。

“叶姑娘！”魔生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美人，“你离开不生不死地了？”

叶柔秀冰山般的表情里除了洗不掉的绝世风情，还有十足十的困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回去了？”

她横眼打量两个少年：“这里地属妖域，你不会不知道吧？”

魔生没有回答。

叶柔秀挑起眉毛：“他是我的大夫，我要带他走了。你们赶紧离开。”

魔生拍拍衣袖站起来，轻声说：“我们要去妖域。”

叶柔秀秀眼一瞪：“去做什么？”

魔生恢复了笑意：“他也会去。”

他故意不说人的名字，就看听的人作何反应。

五目子和白锦绵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醍醐灌顶般尖叫起来：“你！你就是那个喜欢古阳的姑娘吗？”

叶柔秀狠狠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