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故人的朋友（5/8）

道斑斓过了头的东西通常都是有毒的。”

“我在溪水边见过这样的蝴蝶……”茗兮梦呓般说道。

魔生微动手掌，四对翅膀随即解去束缚，它迫不及待地往安全的方向逃离。

两人尾随它走去，它跟蝴蝶一样，虽然灵活，但速度不快。它穿过草地往密林的反方向飞去。阳光将它五彩的翅膀晒得熠熠生辉。

它在一个小土丘前面绕了几圈，似乎在确认四周是否有危险。魔生和茗兮侧身藏于一棵榕树后。它往土丘后飞去，土丘遮挡住的后方远看是片树林，实则，距离树林还隔着一条小河。河水很浅，隐约能看见水底的卵石，之所以看不分明是因为水底长着茂密的水草，随着水流的方向被拉扯成一条绿色长带。沿着岸边一路往前逆流而上，绿色的带子越来越细，直至剩下几缕飘带，水越来越浅，不到一掌深浅。在水草彻底不见的地方便是尽头，相对平缓的地势略微向下凹陷，积成一条细长的溪流，以几不可见的速度向下流淌。溪水那头在一块巨石缝隙下，周围野花遍布，草木矮密，蛾子钻入其中失去踪影。

茗兮抬头望去。

“上面！”魔生指一指巨石。

茗兮亦趋亦步地往巨石走去，赭色的石块表面显现出历经四季风霜打磨的光滑和崎岖，岁月过去不算很久，上面的痕迹依稀可见，小小的孩童气力不够，一笔一划竭力刻下时光的印记。

“一”代表一天，还是一个月？他记不清了。

伸出手，指尖沿着细密的线条抚摸，当时的他，懵懂无知，天真地以为只要把时间一笔一划刻下，便可以在见到娘亲的时候逐一数出自己的年岁。

这些线条的最下方，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笔画复杂的图形。他覆掌而上，闭目摩挲。

魔生静静看着他抖动的背影，悄悄往巨石后方走去，不想出乎意料地看到一个老人正背靠着巨石打坐。他须发皆白，鬓边别一枚小花。

魔生认得他，但不敢相问。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扫过。

“叨扰前辈静修，晚辈恰巧路过，不知此地可有名讳？”

老者自上而下打量魔生，目光如炬：“此处无名无号，只是一处寻常地方。”

“刚才晚辈看见一只妖蛾飞来，想着有妖蛾栖息的地方应当并非寻常。”

“你既知那妖蛾是毒物，就该明白此地亦非宝地。”

“可前辈选择在此处打坐，定有缘故。晚辈失礼，该先请教前辈尊称。”

老者垂下眼：“下次再见，我也未必认得出你，就不用自报姓名了。这里以前确实只是一处寻常地方，只因某时出现过一种古物，它的气息留存日久滋养了像妖蛾那般的毒物。那种气息对人对妖都有危害，老夫曾经因为好奇，在此处寻找妖蛾出现的原因被这气息沉积所伤以至时常失去神智。不知为何，每当清醒过来又忍不住想来此地坐坐。”

“前辈可知，那古物为何会在此处停留？”

老者摇头：“那是一种古旧的妖物，即使在妖域也没有都少人见过。”

他的目光望向由魔生身后走近的茗兮。

茗兮眼神涣散动如行尸。

“这位后生……”老者犀利的眼神顿了顿。

魔生又问：“前辈可认识九姑娘？”

老者一怔：“她是我故人的朋友。”

魔生微笑：“九姑娘此刻正在妖域中，前辈可想一见？”

老者皱眉：“据老夫所知，九姑娘已经离开妖域很久未曾回来。”

“仓横前辈，你可还记得我？”魔生抱拳行礼，“莛葳山庄是你让给我的。”

仓横惊疑：“我把莛葳山庄让给了你？不可能！”忽而又想明白过来幽幽叹气，“定是那样的我。”

魔生俯身：“晚辈并不觊觎莛葳山庄，这次事有凑巧寄住在山庄里避难。九姑娘现下病危，也在山庄里养病。”

仓横沉默片刻：“我没见过九姑娘，但听说过她的剑。她的朋友是老夫的至交，只可惜他已经亡故多年，没办法亲手将莛葳山庄交给九姑娘。”

“恕晚辈冒昧，前辈的这位至交为何要送一整座宅院给九姑娘呢？”

仓横沉吟道：“他和九姑娘是一同修行的道友，而后九姑娘离开妖域一直未归。老夫不知他们之间是否有过约定，但依老夫看，他建造莛葳山庄是为了能在九姑娘回来时给她一个像样的家。”

三人沉默良久。

茗兮坐在溪边，出神地看着游窜不停的鱼群。

“这位年轻人，我看着有些不妥，他身上的气息不知为何有些混沌不清。”

仓横看着茗兮的背影说。

“前辈好眼力，他正是被前辈所说的那个古物寄生了。”

仓横一惊，负手踱步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你们寻来此处！可是，他分明身怀人类阳气并非异形，想来还是活着，这怎么可能？”

“我们也是想探寻清楚蝃蝀的来历，好为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