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剑心双刃（4/5）

不硕大，只是蜻蜓点水般轻浅一啄，衣服上不过多了点点滴滴细碎花纹。

严重的是内伤，鲜血从古阳的嘴角缓缓溢出，滴落在洁白如玉的雪地上。

他用袖子抹去，袖口被花朵占满。

叶柔秀一怔，心底的诧异浮上眼角，她确信自己没有运用任何可以伤害他脏腑的内力，若那般，她眼前的早就是个死人。

“你！”她眯起眼睛，“有伤还是有病？”

古阳低下头，晕眩和窒息挤压着他的躯干，他不得不把剑插入雪地来保持平衡，即便如此，还是抵不过剧痛的侵袭跪倒在地。

他大口大口喘气，紧紧攥住衣领。

叶柔秀走过去想察看他的伤势，他用最后一点意识和力气推开了她。

叶柔秀的手那么柔软，一点不像握剑的手。

他将脸埋入雪中，想借由寒冷清醒神智。可梦境亦真亦假，谁说这片雪地一定寒冷？

叶柔秀摇晃他的身体，他听不见她的声音，从摇晃的力度可以推测出她焦急的程度。

意识沉没不见，黑暗像荒野和深渊，托举着他往前方漂去。他想着不用游泳也不必攀桥便能回去倒也轻松不少，却不知，这所谓的轻松耗费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把他带回彼岸。若不是当时茗兮就在身旁，他或许就要在那片荒野和深渊里永远漂浮下去。

方云浦严厉而憔悴的眼睛里充斥着后悔和自责，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会再让你这么做了！”

古阳没有力气反驳，他连完全睁开双眼都做不到。等他有力气回答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那天唤醒他的，是纷纷细雨落在春花上无声的响声。

第一个发现他醒来的，是那个黝黑结实的少年，古阳揉揉眼睛，觉得少年的脸有些陌生，说不出哪里诡异，就是变得不太一样了。等他完全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原来少年额头赤红的三只竖瞳正炯炯发亮似三颗明珠般看着他。

“哎呦，你终于醒了！”五目子的声音洪亮兴奋，立刻就有人循声冲了进来。

脚步声凌乱纷沓，古阳的太阳穴跳突了三下。

雨天清晨，光线并不充足，正好适合他刚从长久的黑夜里睁开的双眼。

推门的是茗兮，他的表情跟重回落花蹊那天一模一样。他身后是步履轻稳的方大夫，记忆中那张一晃而过的严厉面孔仿佛是他的幻觉，此时方大夫的表情依旧是温和的。容平和魔生站在一起，华丽得像一副春景，容平姑娘手上提着食盒，从里面飘散出香甜的味道。古阳瞬间感到饥饿难捱。

方云浦为他把脉，和颜悦色。

古阳试图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剪刀：“她没事？”

方云浦静静地看着他。

魔生笑道：“你已经昏迷十多天了，容平差点要去地府搬救兵。”

“你的竖瞳开了。”古阳撕扯着喉咙。

“大夫还没同意，你就擅自坐起来了，快躺下！”茗兮按住他作势要起的肩膀。

“我没事了。”古阳看着方云浦。

方云浦收回手，沉默片刻。

屋里的人都等着他判决。

古阳苦笑：“我真的没事。”

方云浦缓缓起身，来回踱步。

“将死未死之人，心脉不畅，血气痈堵，并且没有丝毫修为，为逞一时快意强行运气，你和容平姑娘练剑并不这样，却对叶姑娘这等道仙如此硬拼，是存心测试方某人的医术究竟能不能起死回生吗？”

他的语气并不犀利，但柔和之中自有一股威势。

古阳哑口无言。

方云浦继续说，一边斟酌书写药方：“我的本意是让你帮助叶姑娘求生，并非要你博命或是换命。若你只会用这种方式拯救他人，那我当初的决定便是错了。我看错了病，开错了方子，差点害人性命。”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目不斜视地把药方交给容平姑娘说了句，“小白知道怎么做。”便甩开衣袖大步走出房间。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甚是震惊

魔生道：“方大夫动大气了！”

古阳讪讪地躺了回去。

容平把饭食留在桌上，众人陆续离去。

茗兮端碗粥到床边，开始絮叨消失在古阳记忆里的那天晚上的细节。

“要不是我在，赶紧叫了方大夫来，你那个时候就窒息了。”茗兮瞄了他一眼淡淡说。

“你怎么会在哪里？”

茗兮古怪地看着他：“我听见箫声，循声找到你房里。不知怎么，那管箫就在你床头。”

古阳想起来一些细节，想不起所有。他尴尬地别开脸：“我好像一直再被别人救。”

茗兮挑眉：“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不起来，只记得胸口剧痛……”

“不是说这个，”茗兮重重把勺子扔进碗里，“你想过为什么一直在被别人救吗？”

古阳一愣。

茗兮的语气极冷，一瞬间他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