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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 南宫晚晴(2/4)
、前朝、民间……到处都是纷争。
为了自洪流中全身而退,我只得请命,以长公主的身份下访五城和十六州。
静檀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也不知道在坚持些什么。
我觉得他傻乎乎的。
也想过,像他这样的人,如果能生活在和平年代,该有多好。
相处久了,我才慢慢发现,他这个人瞧着单纯,实则最是通透。
我只是稍加感慨了下,他便记在了心里。
有一天,他竟然问我:“殿下,您所说的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真的会有那样的世界吗?”
我当时很震惊。
原本己经麻木的心脏,竟然又开始跳动起来。
那些个久远的、温暖的、引人落泪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从干涸的地方渐渐涌了出来。
他让我想起了那些事。
好也不好。
坏也不坏。
沉默了许久之后、鬼使神差般地,我告诉他……有的。
是有那样的世界的。
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竟然会在之后,同他描述那个……他无法想象的异世。
他说:“真好啊。”
“如果这个世界也能变成那样就好了。”
是的。
那该有多好。
那样的话,我不会如此绝望,不会如此险象环生、连活下来都是一种奢望。
只可惜,生不逢时。
怪不得谁。
……
从这之后,我们的关系变得好了一点。
他一首会问我一些问题。
也会渐渐理解我的处境。
在我的描述下,他在脑海中渐渐构建出来了异世的形象。
他曾说过,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改变这个世界的现状。
可是,他终究还是太渺小了。
逆流中的一粒沙石,又怎会有能力掀起巨浪。
我其实……挺感激他的。
虽然嘴上从不说,但我不得不承认,是他的出现,让我从冰冷麻木中解脱出来。
或许,活着没有那么糟糕呢。
或许,我还有资格,能将曾经的回忆放在心里,舔舐取暖。
……
我喜欢逗他、调侃他、故意与他作对,甚至还欺负他。
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果我能未卜先知,知晓他会为了救我、甘愿付出生命,我一定会对他好一点。
可到最后……
阿檀还是死了。
他因救我而死。
我失去了生命中最后一捧火。
我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喜欢他,像是在喜欢以前的自己,也像是溺水之人所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从未得到、舍不得触碰、远远观望……
却又亲眼看着他陨落。
痛苦。
很痛苦、很痛苦。
……
想杀我的人有很多。
这批杀死阿檀的人,是老皇帝派来的。
我以前从未想过跟谁合作,也不信任何人。
但为了能彻底杀死南宫淳毅,审时度势之下,我还是跟我名义上的皇弟——南宫明烛合作了。
他是个狠人。
除了南宫千殇之外,其余几个皇子都被他干掉了。
我有预感,这位将是皇位继承者的热门人选。不管老皇帝选不选他,他都会给自己杀出一条路来。
我与他虽表面上是合作关系,但其实都心知肚明。
在这皇宫之中,任何人都不能信。
没有长久的合作关系。
底下是堆积成山的尸骨、活活将人溺死的血海,要想活下去、不被湮没,只能拼命地往上爬。
……
后来死了很多人。
几个皇子死了,南宫淳毅死了,周皇后死了,萧贵妃也死了……
唯有我还在苦苦同南宫明烛斡旋。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我还是挺厉害的。
我这么安慰自己。
毕竟他们都死了。
我还活着。
那时我记得,老皇帝还是很属意南宫千殇的。
但不知道南宫明烛用了什么手段,硬生生从南宫千殇手里,将皇位夺了回来。
这哥们还是很励志的。
从一开始的籍籍无名、受尽白眼,到最后成功登上皇位……
活生生一部人生励志史。
只可惜……
一切风波,才刚刚开始。
……
我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个腐朽的世界。
造成这一局面,有很大原因是皇室祖上亏了阴德。
一代更比一代差。
像南宫淳毅这样荒唐的皇帝,往上细数好几代全都跟他大差不差。
王朝气数将近,分崩离析。
而我如行尸走肉,在世间所行二十五个冬夏。
细细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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