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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也正是因为这点，这一个月多月的时间里，我很多次想找你，但到了你们小区门口，又不敢前进一步。

“灿妍，对不起。

“我会做财产公证，以后不会有任何妻子，不会有任何情人，我这辈子，都只会……有年年一个孩子。”

苏灿妍沉默了很久，留给贺星硕的只有背影。

贺星硕喜极而泣。

无论如何，他跟苏灿妍，终于见了最后一次。

不，不会的，不会是最后一次。

如果有办法，他宁愿自己替苏灿妍承受一切。

他要告诉贺康年所有事儿。

……

“你骗我，她才不是我妈妈。”

贺星硕的别墅里，包含愤怒跟委屈的童音响起。

贺康年随手抓了汽车模型，扔向贺星硕。

贺星硕没有躲避，模型砸在他肩上，他一声不吭。

贺康年略微惊诧。

他知道玩具砸在身上很疼，以前他玩闹砸在孙文身上，爸爸狠狠教训了他。

可他现在真的很恨爸爸。

也……恨妈妈。念念阿姨为什么是他妈妈。

妈妈刚回来，就又要离开他。

他才不肯认她。

眼泪在孩子的脸上纵横，贺星硕推着轮椅走到贺康年身边，揽抱住他。

“年年，是爸爸不好，是爸爸的错。

“年年，你要去见妈妈，你要认她，喊她，陪她。”

贺星硕强忍着腿痛，任由贺康年在自己怀里挣扎。

他怕贺康年长大后后悔。

他更怕自己后悔。

苏灿妍跟他见过一面后，又常住进了医院。

即便害怕结果，他还是让人调了苏灿妍的就诊记录。

医院诊断的生命周期，只剩下最后三个月。

他应该悲伤还是庆幸，再次见到她，又很快就会失去她。

贺星硕想了很久，还有没有可能，有任何一个存在去给苏灿妍的病例造假？

贺星硕害怕被骗，又期望被骗。

贺星硕让孙文带苏灿妍去医院。

“苏小姐，我带小少爷来看您。”孙文恭恭敬敬地走进病房，贺康年却瑟缩地躲在他身后。

苏灿妍看向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心里隐约也有了猜测。

贺康年已经知道她就是妈妈了，但贺康年不肯认她。

酸楚翻涌的同时，她也不觉得有多意外，是她对不起年年。

苏灿妍出声，想招呼孙文跟贺康年自便，但开口，就是一阵牵连心肺的咳嗽，一大片殷红出现在纸巾上。

苏知暖刚好回来，看到这一幕，连忙推开孙文跟孩子，走到了苏灿妍身边。

贺康年看着这一幕，猛地哭泣起来。

他挣开孙文的手，要跑，却又被孙文牵住。苏灿妍的眼泪更加汹涌。

“小少爷。”孙文保住贺康年，压低声音向贺康年转述贺星硕的交代：“你难道想妈妈离开前，都没听到你的一声称呼吗？

“小少爷，太太爱你，以前离开，只是身不由己。”

贺康年站在了原地。

◇ 第二十七章

小朋友别扭了很久，才终于被推到了苏灿妍面前。

分明以前很亲近很喜欢念念阿姨。

分明以前站在妈妈的墓地，无数次喊出这个名字。

可现在真当着苏灿妍的面，贺康年却始终说不出妈妈两个字。

苏灿妍什么都没说，苏知暖给她带了瘦肉粥，她把粥分成两份，用小勺子挖了一小勺递给了贺康年面前。

贺康年还红着眼睛抽噎着，但看着苏灿妍的，还是张开了小嘴巴。

一勺接一勺的瘦肉粥被咽下，贺康年的脸上又遍布了泪痕。

“妈妈，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苏灿妍忘了继续给贺康年喂粥。

妈妈，贺康年称呼她妈妈。

贺康年自己也才反应过来，小小的羞怯浮现在孩子脸上，但他睁大一双眼睛，还是认真看着苏灿妍。

不要死，好不好。

贺康年期盼了很久的事儿。

看苏灿妍还没有回答，他把粥碗推开，扑进苏灿妍怀里。

苏灿妍突然原谅了所有的人跟事儿。

她原谅贺星硕对他的伤害，原谅贺氏家族理事会对她的欺骗跟利用。

她只是遗憾，深深的李涵。

没办法陪贺康年长大了，终于没办法答应他。

贺康年有孙文提醒，要苏灿妍跟贺星硕带他拍全家福。

苏灿妍的身体情况已经极度不允许。

“让摄影师来医院拍吧。”贺星硕提议。

苏灿妍却摇头，她想再离开医院一次。

“我想去室外拍。”

几套早就被准备好的亲子服。

苏灿妍跟贺星硕，把贺康年牵在中间。

因为化了妆，戴了假发，苏灿妍的状态看起来很好。

虽然，还是不太像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