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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之死(2/3)
幸的是他大概没有打算杀她。
点心是皇上赐的,但皇上杀他一个小小棋待诏做什么?
雪然犹豫了一会儿,提议道:“我拿根银针试试。或许点心里没有毒。”
连长晋点了点头。他明知银针试毒并不可靠,但想到自己若实话实说,会让雪然再次起疑,所以他压下这话,静静看雪然继续折腾。
雪然探入自己的衣袖,拉出一枚荷包,针脚歪歪扭扭,绣面上有一根黄色花草,和一团古怪的白色线团,丑得令人过目不忘。缝制荷包的银针别在边角的位置。
连长晋瞧过去一眼,呼吸一窒,刮肠搜肚寻了半天词汇,才挤出句恭维话:“白鼠拾穗。丰收之相,寓意不错。”
雪然面色黑沈,头压得更低。她拔下银针来,把这不堪入目的绣面握向手心藏好,又以银针试过那半块点心。
银针并无发黑。
她深呼一口气,看来点心当真是无毒,连长晋也没加害她的意思。猫在来将军府前,就已身中剧毒,只是碰巧在将军府发作。
但谁会大费周章加害一只猫?
雪然低头瞅见猫的颈间闪烁着异光,她凑过去仔细瞧了瞧,见猫脖子挂着一块黄金材质的铭牌,牌面刻有一行小字。
近三日永安总在下雨,天空阴云不散,光线昏暗。雪然眯起双目,花费半天劲儿,稍微能看清铭牌上的字眼。
连长晋挡住她视线,豁然扯下那块牌子,收敛进自己的袖中。
雪然依稀记住铭牌上面的字,刻的是“大粱玄猫太子赵傲天”
这只猫是太子。
雪然曾经听过这太子的奇闻。大粱的太子和别的地方的太子不同,并非是人,而是一只玄猫。但它又和寻常的玄猫不同,都说太子是驺吾降世,是一只神猫。
永安的百姓对此深信不疑,寻常猫活到十岁就快要入土,哪里会有可能活到二十三岁?
可这神仙太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还死在了她家里。
雪然顿时头皮发麻,擡脚就走:“太子暴薨是大事,我去通知父亲。”
连长晋拽住盛雪然,低低道:“它若被发现在将军府毒发身亡,盛将军也脱不开干系。”
雪然陡然一颤。
雪然的父亲盛天青是本朝的将军。本朝重文轻武,武将若要在朝中站稳,通常会依附於当权文臣。盛天青却是个例外,从不与任何朝臣结交,他能坐到今天的位子,凭借的仅仅是圣眷。
盛天青战功赫赫,不惑之年便提拔为二品,招惹不少文臣吃味,加之其性情张扬直爽,平白没少挨奏本。不过,大粱依赖盛天青的名号震慑四方,皇上对盛家多有维护。
然而帝心难测,谁敢保证这份荣宠永驻?
雪然紧张地向四下张望,院落内仅站着连长晋与她二人。她与连长晋独处时,通常会故意支走侍从,留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想不到这个习惯竟然帮了她。
眼下太子薨逝的消息,仍封锁在这间院落里。
及笄礼才刚结束两个月,雪然遇到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难免六神无主,旁边的连长晋比她年长几岁,又是个举子。她只好向他求助:“那你说该怎么办?”
连长晋淡然自若,瞥一眼贴墙立放着的铁铲,道:“先把猫落葬。”
近来是春二月,惊蛰之后最适宜播种。大户人家的院子里都配有一两把铁铲,方便主子们培植花草解闷。
雪然没有这个闲情野趣,鲜少打理家中花草,铲子闲置在墙角落了灰。她万想不到,平日里无用的铲子,竟有一日还能派上用场。
两人握铲刨开土壤。
吉人自有天助,经过两日来的雨水冲刷,树根下的土壤变得松软。不出半个时辰,两人在地面挖出一个深坑。
雪然将太子匆匆落葬填土,连长晋细致收拾桌面残局。
埋好玄猫后,两人便坐下歇息,期间无人出声,寂静得诡异。
雪然一直偷瞟连长晋,方才她屈枉了他,误会他下毒,还连番提出退婚请求。
这会她怕对方主动提及退婚之事,心里紧张得打起了鼓。
雪然对连长晋与自己的关系向来惴惴不安,他们两个人这桩婚事本就来得极为勉强。她也想不到自己会和连长晋这样的人缔结婚约。
她是将军府的小姐。
相士说她是国泰民安相,利嫁贵人,努努力甚至能够母仪天下。
快至谈婚论嫁年纪时,家里人敦促她兄长带她出门走动,私下嘱咐她多加留意遇到的男子,从里面挑个年纪相仿丶才貌过得去的做夫婿。
盛家虽说在朝中不讨喜,但地位在外面摆着,好歹算是权贵,永安多的是人上赶着巴结,与他们结交的人也都是地位相当的人。
盛家父母怎么也想不到半路会冒出这么个连长晋来。
连长晋和雪然的兄长是国子监同年,连长晋是考进国子监的,但她兄长是父亲给国子监捐钱捐进去的。他们身份悬殊,之前走得不近,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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