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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教他说人话(1/2)
这位可以坐十天十夜一动不动的外星人,根据这些生物的一系列行为,得出一个结论:处理公共事务的官员,要在他的迫降地建立营地,以从事某种与自已和自已的飞行舱有关的工作。
根据他的判断,这位官员具有一定的权威,也具有一定的知识,具备与外星人员接触和沟通的合法身份,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已争取到一定程度的权益。如果这里的科技发展程度较高,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一些配件和维修支持,以恢复飞行舱的功能,顺利地离开这里,按原定计划行进。
所以,他非常配合马世巴的沟通工作。
马世巴选择了一块平整的石头,作为讲课桌,又在石头两侧,各放了一块石头,作为凳子。他坐下来,放下钢笔,笔记本,《外星语入门》,指指外星人,又指指他对面的石头,示意外星人坐下。外星人两只手往天空举了举,又放下来,伸向地面,好像是完成了一个非常隆重的礼仪。
马世巴说:“坐吧,新社会,不兴这些繁文缛节的封建陈旧玩意儿。”
外星人过来坐下来,马世巴说:“这是上课,把你头上那玩意儿摘下来。”
外星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马世巴指了指他的头盔,又指了指地面,看外星人还不明白,就在自已的头上做了个摘头盔慢慢放在地上的动作。外星人看明白了,但有些踌躇,他看看天空,看看山和树林,伸手在空气中摆动,又低头,抓了一把土,仔细看了看,抬起头,看着马世巴的眼睛。
马世巴说:“那玩意摘了吧,在这儿没啥用,空气好的不得了!”伸出鼻子做了个嗅的动作,“山里,空气好!”
外星人试探性地,慢慢地,摘下了头盔,露出了绿色的脸,灰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球。他的鼻子高高隆起,长条脸,棱角很分明。
马世巴嘟囔了一句:“就是这个样,一个鼻子俩眼,没球啥新鲜的!”
马世巴指指自已的嘴,又指指外星人的嘴,说:“我,现在,教你,说人话!”
从这一刻开始,马所长又多了一个新的身份:“外星人的语言教师。”
马世巴抓了一把土,举在外星人面前,说:“土。”
“阿布巴。”
“土。”
“阿布巴。”
“土。”
“阿布巴。”
马世巴又指了指山,说:“山。”
“不阿巴几。”
“山。”
“不阿巴几。”
“山。”
“不阿巴几。”
马世巴又指了指鸟,说:“鸟。”
“乌噜嗦。”
“鸟。”
“乌噜嗦。”
“鸟。”
“乌噜嗦。”
在与外星人沟通这项工作中,马世巴展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和循循善诱的教学能力。他知道,必须像教婴儿一样,教会外星人说话,否则自已的笔录就无法完成,报告无法上交。
每天早上,马世巴吃完饭,八点,开始教外星人说话,十一点钟,教学结束,准备自已的午饭。
外星人的伙食,他不管。
他曾经礼貌性地递给外星人食物——一碗南瓜糊涂面条,外加几根石头缝里薅的野葱,外星人拒绝了。外星人回到原来的地方坐下来,一动不动。
马世巴没见这个外星人吃过饭。
马世巴端着碗,一边秃噜南瓜糊涂面条,一边抬头看看太阳,得出了自认为合理的答案:这个外星人靠晒太阳吃饭,是太阳能的!所以从此之后,他再也不考虑外星人吃饭的问题了。
中午吃完饭,他到河边涮了锅勺碗筷,归置好,散散步,就躺窝棚里睡个午觉。睡上个把小时,起来,两点钟,准时给外星人上课。到下午六点钟,准时下课,他回去做饭。
他腕上戴的“上海”牌手表,每天准时上发条,从来没有停过,时间走得非常准。七小时工作制,是他在八小时工作制基础上,自作主张改进的,他甚至没有进行过任何申报批示,但是他觉得理由十分充分:“因为没有食堂,做饭也要算进工作时间之内。”
如果他要回一趟家,来回要四天时间。他又自作主张,每三个星期休息一下,这样就合并出六天的假期。走两天回家,在家里呆上两天,处理一下家务事,管教一下越来越难管教的孩子,领一下工资,修修家里的门窗桌凳,买些柴,自已脱坯做一些煤球,然后,就往外星人坠落地点赶,两天时间,正好赶到,又开始了为期三周的教学工作。
就这样,一年时间过去了,成果显著,当他装作不经意地看着山对外星人说“土”的时候,外星人准确地抓起一把土,放在马世巴的面前。
外星人现在的活动范围大了很多,他有时候甚至会爬到山脊上,长时间地向着天空远望。
他接收不到任何信息,看不到任何同族飞行器的影子。地球是自转的,公转的,太阳系也在一刻不停地旋转,银河系也在一刻不停地旋转,他没有学习过地球上的宇宙知识,看不懂星系、星空、星座,没有坐标工具,他不知道自已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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