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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同一种类，她生活在海里。”视线瞟过占据大部分空间的充气泳池，他大概也明白为什么凌薇要买这么一个东西。

“难道你以后要陪她生活在海里？还是她隐藏在人类世界中，陪着你？”

“刚才听你说，她好像也有一些超自然能力之类的, 凌薇，人类的劣根性有时候是你无法探到的深度。”

“她, 对于人类来说, 是一个奇迹，可能会具有很大的研究作用，甚至，更可怕。”

王恒语重心长道, “作为朋友，我感谢你的坦诚, 但是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不要被一时的欢愉冲昏了脑袋。”

桌子上摆放着乌露买的啤酒。

凌薇坐在地上打开一罐仰头喝了一口。

她租的公寓小小一个，在人鱼来的这些日子里，逐渐有了她的生活气息。

泳池里漂浮的鸭子，窗台摆放的小盆栽, 甚至盆栽容器，还是被人鱼弄破的塑料杯。

王恒说的话，她也在心里翻来覆去琢磨许多遍。

她是人类，会生老病死。

人鱼不会，她们会一直存在。

也许对于人鱼来说几百年之后, 她只是她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会再遇上喜欢的人。

每每一想到，凌薇心里难受。

她习惯了人鱼只对她好，在她每次的偏爱中，凌薇嘴上嫌弃，其实内心深处也会有得意的。

若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这世界上怎么会出生离死别歌颂永久的伟大爱情。

凌薇也不想要多轰轰烈烈的爱情。

说她贪图一时欢愉也好，说她痴心妄想也罢，她先享受现在。

即使最后只是人鱼生命中的过客。

她也想把这段旅程走完。

啤酒略微苦涩的滋味蔓延在舌尖。

凌薇反问他，“那你为什么会和乌露在一起，难道也是权衡利弊？”

王恒顿了顿，虽然凌薇的语气是反问，但是她没有不好的意思，“肯定不是。”

“喜欢所以在一起。”

凌薇点点头，“对啊，喜欢是控制不住的。”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法改变感情，现在也不想改变了。”

乌露用手肘捅了捅王恒，惩罚他不该说这种话。

现在感情正是甜蜜的时候。

乌露是过来人，她懂凌薇话里的意思。

叹口气，说道，“你只要记得，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

又聊了一会，乌露和王恒离开了。

已经是深夜。

这个夜晚因为乌露他们的到来显得慌张忙乱。

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隔着窗户望着窗外的星星，仍然有不真实感。

她手肘搁在敞开的窗户上，对面公寓星星点点亮着灯。

出神了片刻，身后靠近的风泛着凉意。

凌薇眯了眯眼睛笑了笑，“你害怕吗，我把你的身份告诉了其他人。”

人鱼从后抱住她，一字一字说道，“不，是，分享。”

凌薇笑了。

她转过身来，“你还记得我教过你的这些话。”

人鱼动了动眉，闷闷嗯了声。

凌薇笑她，“小心眼。”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就算是告诉了乌露他们，乌露也伤害不了人鱼。

只是，王恒走前说的那些话到底在她心里扎着根刺，隐隐约约不舒服起来。

她捏了捏人鱼薄粉的耳垂。

“在外面你要小心再小心，像上次在水族馆里，你替我下水，就很不安全。”

人鱼没把脆弱的人类看在眼里，此时她更享受凌薇眸中对她的关怀。

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凌薇笑了笑，“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她发出疑问。

凌薇依然笑着，可是脸上夹杂了一点惆怅。

“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很重，人鱼蹙了蹙眉，她不喜欢这种掺杂着死亡气息的味道。

她握住凌薇的手。

身旁匆匆推过一个突然急况的病人，惨白泛出青的面容和因为虚弱若有若无的哀嚎令凌薇心里发空。

她定了定神，带着任小鱼来到她母亲所在的病房楼层。

夏夏正在巡房，手里拿着文件夹，见到她来，眼眸亮了亮，惊喜道，“你好久没来了。”

“我还以为你都忘记我了。”

有些亲昵的打趣令人鱼心情顿时又跌了下来。

她打量对面穿着白衣服的人类。

也很有威胁。

她故意又离凌薇近了些。

身前的人没注意她的小心思，而是对女护士说，“最近很忙。”

夏夏自然也注意到凌薇身旁身材高挑的女人，见俩人手牵着手，问道，“这位是你朋友？”

凌薇缓了缓，说道，“嗯，是女朋友。”

夏夏愣了下，凌薇特意点出的女朋友令她缓缓睁大了眼睛。

她微张嘴迟钝了半晌，才回过神。

视线扫过对她略有戒备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