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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抱紧了怀里的文件夹，勉强挂上笑，“我都不知道……”

“呃，你快去看看阿姨吧，我还有事要忙。”她急匆匆走了。

凌薇以为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吓到她了。

不过既然决定带她来见家长了，凌薇就不打算隐瞒下去。

打开门，门带动的气流席卷窗户上的纱帘，翻腾了几下。

人鱼跟随凌薇走进去，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面容上扣着一个罩子。

凌薇走上前，坐在床边，俯视着床上的女人。

“她是我妈妈。”凌薇轻轻说道。

人鱼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安静站在床边。

“家里破产后，我爸跳楼自杀，我妈接受不了，脑溢血突发，成了植物人。”过去了很久，所以凌薇现在能很平和说出这些。

人鱼大抵理解不了复杂的人类情绪，可不妨碍她感知着凌薇凝结的悲伤。

“也许她有一天会醒来，也许她永远不会醒来。”凌薇拂着母亲的头发，眸光变得柔软安静。

人鱼慢慢蹲下身子，她凝视着这个与凌薇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女人。

她还有呼吸，胸前有起伏。

只是眼眸闭紧着，给予不了任何回应。

她不懂什么叫植物人，于是直接了当问出口，“妈妈，死了吗？”

凌薇倒也没恼，她指了指头，“这里，出了问题。”

人鱼似懂非懂。

她伸手搭上凌薇母亲的手背，还有温热。

凌薇道，“我今天带你来见我妈妈，就算是见家长了，以后，我们……”

她抿抿唇，“我是决定不和你分开的。”

“你呢？”

人鱼怔住，凌薇那句不和她分开的话盘旋在耳边。

瞳仁中倒映她微红的脸颊。

她忽然激动地握住凌薇的手，“我，我。”

“海，见母亲。”她颠三倒四叙述话。

凌薇和她相处那么久，自然能懂。

她也想带她去见她的父母。

凌薇掩饰性咳嗽两声，她道，“恐怕不行。

人鱼雀跃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她凝固的瞳仁传达一个讯息，为什么？

凌薇继续说道，“我怕海。”

“所以，最好我和你母亲在岸上见面。”

人鱼笑了。

精致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

她突然握住凌薇母亲的手，尖利的指甲划破了她的指腹。

凌薇看到白色床被上滴上血红，便惊呼一声。

她认为人鱼是不小心划到的。

毕竟她不是刻意收敛的话，指甲很容易伤到人。

人鱼挡住她，凌薇看到血迹越染越大吗，焦急的话正要说出口，她站在原地呆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鱼也划破了自己的指腹，她看到人鱼取下放在床头的杯子，将自己的血滴在杯子里。

红得发暗的血与凌薇母亲的血融合在一起。

凌薇只会傻傻看着人鱼的动作，等* 她意识到人鱼想做什么的时候，那杯血已经被人鱼给喂了进去。

心脏突然加快。

凌薇有种预感，她咽了咽，安静坐在母亲身边。

人鱼血很珍贵。

这是人鱼小时候姐姐告诉她的话。

她姐姐说，这句话流传在种族中已经数不清的年数了。

只要不碰上人类，她们就不用担心血会被抽干。

凌薇母亲依旧安静地睡着。

时间慢慢过去了。

凌薇从一开始隐隐约约的期待，到现在心绪平和。

她一边暗自说自己傻，又怕人鱼误会今天自己带她来是为了利用她给母亲治病。

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凌转身和人鱼解释，“我带你来不是想利用你的能力来帮我妈。”

“还有，昨天刚嘱咐你要小心，怎么就突然放血了。”她正在喋喋不休教育人鱼，人鱼面对着她，她背对着包扎好指腹伤口的母亲。

“你也别吓唬我，神神叨叨的，我不禁吓，不过要真是喝了你的血就能苏醒，那你的血堪称神仙灵药了。”

“没准王恒说的话会成真。”

人鱼的视线则从她的脸上移到床上蓦然睁开眼睛的人身上。

刚苏醒的缘故，瞳仁还无法灵活转动，只能干巴巴凝在一个点上。

凌薇背对她母亲，恍然无觉。

直到人鱼伸手轻轻捏住凌薇的下巴，“惊喜。”

她带着力道转过凌薇的上半身，凌薇母亲大概也恢复了些神智，她和凌薇怔愣的眼神对上。

凌薇颤抖着唇，几乎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眼泪迅速涌上眼眶，她重复着一句话，“我是不是在做梦，是不是在做梦。”

直到躺在床上的女人动了动唇，那口型细微，但是凌薇辨认出来了，她喊的是，薇薇。

泪水流下，凌薇又哭又笑。

无法诉说此刻的欣喜，唯有咸涩的眼泪流过嘴边，不断品出回甘。

第61章 改变 凌薇妈妈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