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1/2）

体面

“怎么说？”林昼独自从lena的休息室出来，避开人问。

池睿知道不说清楚林昼恐怕会自己瞎想到失眠，干脆交底：“你知道我有一对双胞胎哥哥吗？大约大我七岁。”

林昼答：“知道。”他当初可是做好功课才对池睿死缠烂打的。池睿调查过他的公开资料，他也找人问过池家的基本情况。

“大哥已经去世了，二哥池东……”池睿一时很难概括他家那堆陈年旧事，便跳过经过说结果，“四年前被我拿走集团的股份后就离开宁市了，目前不清楚还在不在国内。我不想关心他本人的去向，但我听说他这几年一直在寻找一个小孩。”

“我记得他一直没结婚，但私生活很开放？”林昼走回自己的休息室把门锁好，拉上换衣间帘子挡住摄像头的视线，“你是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家里隐藏的继承人，想找到他培养他有备无患？还是你母亲很在意这件事？”

池睿冷静地说：“可能都有。更多是不想让事情的发展有一天脱离自己控制。”

“……不愧是你。”林昼闷笑。他在换回自己的私服，视频电话里掺进窸窸窣窣的动静。

“池东消失之前在找私家侦探接触你们圈子的人，所以我记挂着这件事。”

“那你是怎么想到比对刚才那个小孩的呀？”林昼惊讶，“他和你长得……不是很像。”

“池东和我大哥也并不像，更接近我母亲那边。我和大哥更像爷爷。”池睿叹气，“不过我确实没什么线索，也不清楚那孩子多大，是高是矮，是男是女。你手机摄像头不小心扫到那位……”池睿回忆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小畅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像吗？”

“也不像。但刚才你们的对话让我有些诡异的紧迫感，好像有某个声音必须要听一听，不听会后悔。可惜的是，我越努力它似乎离我越远了。”

“我帮你留意下lena姐的孩子吧。”林昼安慰他，“你的直觉未必是错的，他既然能让你印象深刻，一定有什么你还没意识到的信息点，也许我们就靠这些找到人了呢。”

池睿轻笑：“好。”

“池总，仔细一想，突然觉得你当初对我这么欲擒故纵是别有用心啊，”林昼戏瘾发作，“现在对我这么殷勤，是刚开完上半年的业绩说明会？有谁给你脸色看了？”

门忽然被试探性地敲响了。林昼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自己，来不及演完这场便走出去开门。

门外站的是申皓鸣：“林总，你助理说看到你就让你去停车场，你们公司的车到了。”他递过来林昼落下的帽子。

林昼道谢完接过来戴上，这才发现他的未接电话记录和消息栏都闪动着武易棠的名字。他赶紧回复武易棠微信，武易棠恰好从走廊另一边的楼梯口看到他，招招手让他过去。

林昼便匆匆和申皓鸣道别，没想到他往前走了几步，申皓鸣也跟了几步。

申皓鸣不好意思：“林总让我蹭个车呗。你白天不是要回宁市吗？我们顺路。”

林昼愣了下：“敢情你等着在这薅我羊毛呢！”

不过他也没拒绝申皓鸣。顺路把申皓鸣带回酒店，没过几小时，凌晨六点又让武易棠拍门叫醒他们一起回程。

林昼刚上车的时候秒睡过去，过了高速口反倒清醒过来，和申皓鸣商量起等会要不要在服务区吃个早饭。

他们打着哈欠聊要吃什么，间杂着武易棠对大清早喝奶茶吃粽子的拒绝。后来靠着车窗休息眼睛的林昼渐渐沉默下来，申皓鸣以为他睡着了，轻声问了几句都没看见反应。

申皓鸣便看着林昼的侧脸和窗外疾驰的风景，忽然说了声谢谢。

“嗯？”林昼闻声回过头来，显然不是睡着的样子。他大约是不小心走神一段时间，回神后很快露出了然的表情。他就猜到申皓鸣坚持跟车是有话想说，因为申皓鸣有时候和石进很像，又敏感又执着又拉不下脸，林昼再熟悉不过了：“谢什么呢。”林昼估计申皓鸣对节目组要求隐瞒他参赛的事很忐忑，“这不是你能控制的。能来参赛就很好了，你可是靠自己入选的啊。”

申皓鸣明白林昼在安慰自己，很识趣地接受了：“林昼，其实我上台前那晚没睡着，一会想现场出现什么状况怎么办，我能做什么补救，一会想我都在酒吧唱了这么久，我就该有这个机会，我配，一定能唱好。到时候我一定要把台上每个细节都记清楚，麦克风多高，光是怎么打下来的，观衆坐在哪儿，评委问了什么，我把准备好的腹稿说了几句……这些我全要记好，等摄像机一关就都说给你听。”

“那你现在记得多少？”林昼笑。

“什么都没有，音乐一响就全忘了。”申皓鸣老实说，“还好一唱完他们就安排你跟我聊天，勉强算是完成我的计划了吧？”

林昼听出他的不安：“申大鸣，你得再对自己有点信心。你昨天那场完成度很高，在我心里的名次其实没那么低，不信你问问老p，他也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