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棋子·弃子（2/2）

才变成你认识的丶不愤世嫉俗的申大鸣。

“可假装都是会过期的，我一直这么恶心。

“我讨厌方辉，讨厌封谈，也讨厌我自己。

“我没有想害你，对不起……

“是我太蠢了，对不起，林昼……

“我退出比赛吧，我比不下去了，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对不起……”

……

他哭着说了好多话，林昼没再听清。

林昼的脑中钝痛，耳边的哭声突兀地变成一片空白，视线也有些模糊。他那时没发现不对劲，强忍着眼泪反问：“为什么要退赛？申皓鸣，我要你在《一起唱作吧》的舞台上一直比下去。”

他听不见，刚好能无视申皓鸣固执地把他的话说完，“就算我被淘汰也要唱下去，比不动也要唱下去，记住今天的痛苦唱下去。不然我失去一个真心对待过的朋友得到了什么呢？”

他咽下了那句潜台词：我们这么痛苦算什么呢？

申皓鸣打开房门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池睿。

他不知道池睿在那等了多久丶听到多少他们的对话，他只觉得无颜再待下去，说了句对不起便低头走了。

池睿便拎着保温盒走进病房，反手将房门关上了。

林昼闻声回过头，笑有点勉强：“小叔，今天听到你被朋友骗的时候，我想了一千句安慰你的话，没想到自己用上了。”

池睿沉默地把保温盒递给林昼，他一层层打开盒子看到他点过的所有想吃的东西，还是温热的，忍不住又开始抽动鼻子。

池睿手边没有纸巾，拿没用完的医用棉球帮他擦眼泪：“我叫小糖买回来的。墨鱼肠只有一根，她说这样就够了，你等会肯定会口干到再烦她，所以她还订了红枣豆浆和纯净水，等会一起送上来。”

林昼抽噎：“……这种时候就不用陈述事实了吧。”

池睿笑了笑。他把地上的沃柑皮捡起来，屈尊降贵帮林昼扫了扫地。这过程中意识到果篮里的沃柑已经没有了，林昼好像在等着他问，他便随林昼的意问了。

“我逼他自己全吃了。”林昼说。他分明是在意申皓鸣说话说到口干，还特意找了个借口辩解，“一看就很酸。”

但也止步于此。他对申皓鸣咽下过一句没说的话，那时才有了失去朋友的实感。

那句话是：方辉的博客邮箱是林昼注册的，“runaway voyager”是林昼定义的密码。申皓鸣用保护林昼的借口复仇，其实是用林昼自己的东西伤害了林昼本人。

可当时就要说出口前，林昼忽然担心起这个过去的细节再被有心人利用，那时他才意识到：啊，是真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