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精（2/2）

亮的自己一样，此刻那双眼睛里也满满都是自己。

馀光还看到脸侧有一只手。

自己再一次仰卧在丁聆的膝上，正如往常一般。脸侧的那只手似乎是要抚上自己的脸庞，但好像自己的突然醒来让它不知所措，尴尬地停在了那里。樊姣舒看了看那只手，又看了看丁聆，只见丁聆若无其事一般将手收回，静静地看着她。

樊姣舒知道丁聆是想让自己起来的意思，她突然不想顺着丁聆的意了，她想要看到丁聆的脸上会不会有其它表情。她向来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就那么躺着与丁聆对视，顺势故作迷茫地问道：“你看我干嘛？”

丁聆的唇一张一合，撇过头去：“我没有看你。”

“骗人，你明明盯着我看了好久的，我一醒来就看到了。”樊姣舒觉得逗弄丁聆很好玩，突然就无赖了起来。果不其然，丁聆微蹙起眉，眼神有些闪躲，轻声道：“没有。”

“那你的手在干什么？”

她看到丁聆的脸上起了些红晕，一时间有些懵逼：“？？？”

没想到下一秒她就被丁聆一把掀翻在地，而始作俑者头也不回地施展了个轻功飞走了。樊姣舒屁股摔的生疼，脸上的表情也变成了真·懵逼。她好像没干什么吧？

她揉揉屁股站起来，不满地嘀咕道：“这更年期，手劲儿忒狠。”

没了丁聆，樊姣舒也不敢在这乱走，她才从虚世界醒过来，万一再次陷入其中怕是要虚脱的。经过两天的适应，她大致了解了这陵墓的古怪，虽然不知道偶尔能听到的四声“咚咚”之声是什么，其它的也不过就是让自己昏睡过去而已。

传闻进入帝姬陵的人都未有生还，怕是都被丁聆做掉了。樊姣舒突然打了个寒颤，这墓里这般阴冷，该不会是丁聆把杀掉的人都埋在某处，魂魄飘荡不散而阴气过重导致的吧？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开始害怕起来。

“喂……”

樊姣舒试探着喊了一声，可惜并没有人回应她。

“丁聆？”

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樊姣舒摸了摸胸口，感觉那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可思议的温热来，但她还是害怕。她提高音量，又喊了一次：“丁聆！”

突然间声波在建筑和墙壁间毫无规律地来来回回撞击着，经过多次的反射又回到了樊姣舒的耳中，听起来杂乱无章，就像是小鬼催魂一样的折磨。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一瞬间就红了眼眶，捂住耳朵猛地蹲下来，想用更大声的呼喊来掩盖住那些瘆人的声音。

“丁聆！丁聆！丁聆！！！”

她一连喊了十几声的丁聆，连气都不敢喘，生怕停下来自己就会崩溃。可一口气又会有多久，不一会樊姣舒就撑不住了，她跟自己说，放弃吧，丁聆不会来找你的，你已经失去她了。

她又说，不，你根本从来就没拥有过她，何谈失去？

看着议政殿中央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火盆，里面跳动的火苗让她有些恍惚。在那一片火红之中，她似乎又看到了那把插在地上的玄鸣剑，也听到了它在火花爆裂的哔啵声中铮铮作响。

不，那火中不止有玄鸣剑，樊姣舒瞪大眼睛仔细看去，虽是模糊但她确确实实看到了，并且确信自己没有看错，突然的发现让她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连滚带爬地向前面靠近，想要看得更加清晰些。

红。

那是满地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