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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3/3)
第三天我就下地活蹦乱跳了。”
骆长寄闻言视线从他肩颈处的伤口下落,神色陡然变得不可捉摸起来。
他还记得在云州阳封的温泉里,嵇阙从头到尾用后背抵住池壁,并未动弹一分。而他那时眼睛被嵇阙袒露出来的皮肤夺去了目光,因而并未注意到他僵硬的姿态。
思及至此,他试探性地抓住了嵇阙身上那件松垮长衣背后的布料,而嵇阙却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急匆匆地将他的手打开就要将衣服往回拉。
骆长寄心中更觉不妙,顺势便将将手里抓住的衣物用力往下一拽——
刹那间,一大片狰狞可怖的疤痕得见天日,密密麻麻的青紫瘢印近乎覆盖了他一整个原本光洁紧实的背肌,隐隐蔓延到了腰部,臀部,就连侧腰也未能幸免。
可下一刻,嵇阙便好似吃痛般抽了声气,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去,随后斜眼看着骆长寄,似叹似嗔地道:“做什么呢,这样粗暴,你就庆幸我不是个姑娘,否则定要让方圆五里都知晓你这流氓行径——”
骆长寄打断了他毫无用处的转移话题,坚定不移地看着他的眼睛,颤声问:“这些痕迹,是怎么来的?”
如他所见,那些疤痕虽看上去吓人,但早已止血,伤疤也脱落已久。他的医术虽远远不及游清渠,但他能看出这些伤疤至少有三五年的光景了。
骆长寄突然强硬地走过去,半跪在榻上扒开嵇阙的衣服,努力克制着不让手指发抖,慢慢地往下摸。
一道又一道疤痕,好像数不完似的遍布了整个后背,蔓延到尾骨。
骆长寄看得过於专注,以至於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样轻柔地抚摸别人的后背,是一种暧昧的,令人遐想的行为。
嵇阙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骆长寄吓了一跳,眼睛瞪大问他:“疼吗?是不是我碰到伤口了?”
嵇阙费力地将自己下落的衣裳拽了回去,语气平淡,难得有一丝仓促:“没什么,陈年旧伤了。”
他看着骆长寄的脸色,补了一句:“就是看着吓人,早就不疼了。”
骆长寄轻声问:“到底怎么来的?”
嵇阙张了张嘴,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回答,骆长寄便如一只黏人的猫一般凑上前去。
他偏过头,面无表情地用手指贴住嵇阙的后脑勺强迫他同自己对视,不咸不淡地道:
“嵇衍之。你再敢说谎打岔哪怕一句,你这些伤怎么来的,我就怎么一个个往自己身上招呼一遍,说到做到。”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嵇阙闻言,脸上的笑意逐渐褪去:“骆念,把这话收回去。”
骆长寄噗嗤一声笑,毫不退缩地看着他:“你看我的样子,像是随随便便就收的回去的吗?”
嵇阙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仰躺在靠枕上,青丝从他的面庞两侧散开,骆长寄看不见他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很突兀地开口了:“旷华君刚把我带到西境时,我还是个满心愤懑,每天只晓得干架的少年。”
骆长寄从认识嵇阙开始他就一直是那个目光沈静,行事稳重,偶尔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但行事几乎从不出格的青年,他从不知道嵇阙的少年时究竟是什么模样。因此当阮风疾对嵇阙的从前津津乐道的时候,他心中都充斥着酸涩难言的嫉妒。
阮风疾见证过嵇阙从幼稚好斗到沈稳冷静的每一刻。其实就算阮风疾从未提及,骆长寄也能想象到嵇阙的少年时该是何等的光芒万丈,令人仰慕。
然而在嵇阙口中,少年的嵇衍之,似乎同这些繁覆耀眼的词汇沾不上什么太大的干系。
“你知道吗,其实当我告诉你我名梁乐时,我并未欺骗你。梁是我母亲的姓,她出身辽北梁家,梁老将军亦是我同阮风疾的师父。
“我父母因一曲琴音结识,因此为我取名为‘乐’。我六岁时我母亲再度有孕,她怀胎时郁郁寡欢,不过幸而幼弟出生,软糯可爱,我母亲一度只围着他转,就连父亲也无暇顾及。
“可惜好景不长。我幼弟在一岁半时突发伤寒,而那时我父母回辽北看望梁老将军,家中只我一人当家。我求家中下人请来宫中太医为我幼弟诊治,可那孩子天生体质薄弱…他是在十二月的一个大雪天去的。
“我母亲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只有幼弟冷冰冰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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