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江南（2/2）

原因，原来是去找李闺宁…

温昭雪在心中暗暗祈祷，清栀啊清栀，你可千万不能出现在江南。

已是隆冬，又下了几场雪，如今这天儿越发寒冷刺骨，温昭雪躲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杏儿吹灭桌台的烛火，也挨着温昭雪躺下。

“杏儿，”温昭雪凑到杏儿耳边，八卦地问，“你觉得闻曜怎么样？”

杏儿面露疑惑，“小姐，为什么突然问起他？他惹你不高兴了？”

温昭雪摆手，挤出一丝微笑，“他从来没惹我高兴过……我就想问问你对他的态度，是喜欢还是讨厌？”

“闻曜一直对小姐凶巴巴的，小姐不喜欢，杏儿自然也不会喜欢。”

杏儿一眨不眨盯着温昭雪，圆溜溜的瞳孔映着窗外射进来的丁点光亮，熠熠生辉。

温昭雪微怔，杏儿既然如此信赖她，她又怎能利用她去惹闻曜不快活？

而且杏儿时不时透露的过分信赖，也让温昭雪有了些许压力，“杏儿，你不用什么都听我的，有些事你得自己去感受，就算闻曜在我眼里是个十足的坏人，但若是他对你极好，你也未尝不可相信他。”

温昭雪自觉她是理智的，并没有煽动杏儿讨厌闻曜。

只是话音刚落，她竟一下想到萧焕。

就算萧焕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坏人，可她依然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他。

温昭雪被自己突然冒起来的念头吓到了，想了好一会儿，她又觉得理所应当，她和萧焕已经一起经历过太多事，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

刚好想到这儿，头顶的砖瓦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特别轻，若不是抖落好多灰尘，温昭雪便察觉不了。

她嗖地坐起来，食指竖在唇间，示意杏儿不要说话，杏儿瑟缩在被子里，大气也不敢喘。

房顶的人目标显然不是她们，而是隔壁房间的萧焕。

结合方才偷听的内容，温昭雪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林殊派来刺杀的人到了？

温昭雪知道闻曜早就退出了萧焕房间，现在只有萧焕一个人在里面，林殊派了多少人？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全是死士？

温昭雪顿时慌作一团，她扯下一旁搭着的外衣，迅速穿上，又把房间的门拉开了一条缝。

“小姐，你要出去吗？”杏儿压着声音走到她身边，“外面会不会很危险？”

“没事，我去叫闻曜而已。”她记得闻曜的房间在她们正对面，“你好好待在里面，千万别出来！”

温昭雪出了门，迎面撞上冬夜最凛冽的穿堂风，她重重打了一个寒噤。

还没迈开脚步，萧焕房间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刀剑相撞的钝响。

房间内，萧焕右手反扣住一把匕首，匕首的利刃正和对面黑衣人紧握的绣春刀碰撞在一起。

“呲——”两把利器错开，刺耳的摩擦让两人都皱紧眉头。

“别去江南！”黑衣人提刀又直冲而来，再次被萧焕用匕首挡住。

两人都使了八九分的力道，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刀背深陷皮肉，刮人喉头的冷空气中又弥漫上极具诱惑力的血腥味。

“林少爷不想我去，”萧焕仰头一个转身，匕首调转方向，狠狠将黑衣人的手腕割出一条口子，“那自是一定要去！”

黑衣人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怒意也涌上心头，“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做个了解。”

黑衣人又从腰侧取出来一把绣春刀，双刀交替成一个叉，刀锋摩擦间白刃晃动，森寒气息扑面而来，须臾，他带着一股子莽撞劲儿，再次逼了上去。

萧焕短刀自不如长刀威力大，但却胜在灵活，只是他整个人一直被罩在黑衣人的刀锋之下，好几次险些挂彩。

温昭雪去了闻曜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她只得回来，惴惴不安地徘徊在萧焕房门口。

她透过门缝看进去，第一眼还以为萧焕落了下风，未及思考，她推开门，抢过一旁的青花瓷瓶就向黑衣人砸过去。

引号中的文言选自李贽《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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