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旁观者（2/2）

西汉呆住，似乎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又或是没想过程际会不同意。

等了好几秒后，程际耳边才再次响起苏西汉的声音，这次没有乞求，没有讨好，只要平铺直叙，“那我会死。”

“这不是你禁锢我的自由，把我带到这里的理由。”程际平静擡眸，深深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苏西汉眼神躲闪，羞愧缠在眼底，“我知道。”

苏西汉没有在为自己辩解，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他都是过错方，这是不争的事实，说什么都於事无补。

可为了活下去，他又不得不这么做。

程际在他眼里看到了坚定的求生欲望，和曾经在精神病院那个绝望的自己一模一样。

“好，我帮你，下不为例。”

听到程际愿意帮自己，苏西汉喜笑颜开，“谢谢。”

然而程际只觉更加苦恼，他很难不去想这即将发生的霸凌与他自己和默默之间的联系。

在他的记忆里他的的确确阻止过一场霸凌，只不过那场霸凌中被霸凌的人是方则行而不是苏西汉。

这也就说明在这里他不是什么程际，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他是程际，他是默默的外表，甚至连灵魂也是默默。

思虑间，眼前早已发生巨变，天翻地覆，一切都新起来。

人影突然多起来，人声突然鼎沸起来，嘈杂的人声里扣动人心的下课铃声传进他耳道里，一声一声地响。

他微微掀起眼皮，自己正坐在阶梯教室里，台前是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老师，身旁是缓缓从座位上离开的同学。

等人走的差不多后，他才不急不慢地起身，往学校后门的方向走。

可还没等他从教学楼里出来，就已经得到了周围不少不知深意的目光。

他斜眼瞥见不少从他旁边经过的同学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仿佛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不喜欢被这么多人不怀好意地盯着看，这一点过去是，现在仍然是。

不过他也无心顾及大家为什么这么反常，因为他现在要马上赶到后门，去晚了会发生什么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从教学楼到学校后门这一路，向他投来的目光只增不减，他忍不住疑虑这是因为什么。

他仔细回忆大家看他的眼神，发觉貌似在哪见过这样的眼神，打量，厌恶，观望。

他脚步一顿，想起开始时误入教学楼不小心撞破两位男生对话，他们当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是这种眼神。

这让他不仅想起他们二人的对话，他们的对话里貌似在影射着什么。

还没等他再继续细想，他已经到了后门，如苏西汉所说，后门的确在上演一场霸凌。

看着魁梧的霸凌者，程际躲在暗处不仅感到头疼，他可不会蛮壮地直接冲上前去，这不仅帮不了受害者，还会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中。

既然自己无力阻止，那就借力。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学校的负责人请了过来，可事情并没有向着他所以为的方向发展，甚至於不按常理发展。

两名施暴者不但没有丝毫畏惧，而且还反咬一口，称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受程际指使，是程际贼喊做贼。

一时间，程际百口莫辩。

“是这样的吗？”负责人居高临下地问被打的鼻清脸肿，颤巍巍，蜷缩在地上的受害者。

程际一清二楚地听见受害者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说：“是。”

是!程际根本就不敢相信他会说是，看见程际一脸不可置信地死盯着自己，受害者低下了头，沈默起来。

“你怎么解释？”负责人态度不好地问他。

程际看着嘴角似笑非笑的霸凌者，又看了看冷漠的受害者，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目的从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拖程际下水。

程际冷冷地闷哼一声，连解释都懒的解释了。

等不来程际的解释，负责人觉得自己被耍了，顿时火冒三丈，“你们这些人没事就给学校惹事，学校是供你们玩闹的地方吗？”

面对指责程际一声不吭，连过多的情绪都没给在场的任何人。

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