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1/3）

人证

天光破晓，自顾时殷从外边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处於一种神游在外的状态，九一自然都知道他干了什么，心里也有了一定的猜测。

斟酌再三后，九一道：【宿主？】

乍一听九一冰冷得毫无情绪的声音，顾时殷像是回了神，脑海里的画面在顷刻间消失了个干净。

“嗯？”顾时殷低声喃喃道，“我都想起来了。”

前世儿时的记忆，被视为记忆禁忌的光熙七年，什么都记起来了。

正因为什么都记起来了，给他带来的冲击才会如此强烈。

很多事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起初来到南国这个地方，还带着系统任务，他总以为自己做完任务就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想起所有他才发现，为什么九一总是说他回不去，原以为是九一在泼冷水，但本来就是这样的。

以为是局外人，殊不知是当事人本身。

他垂下头，按着指关节，忽地笑了一声。

他问：“我死后，白楚登基了吗？”

九一道：【没有，南国江山依旧姓顾。】

想了下，他接着道：【开乾十年，皇后文氏宾天，实则不然，皇后没死。】

顾时殷抿紧唇线。

【那时皇后身怀有孕，清嫔借假死之法将皇后偷渡至宫外，另请医师为皇后调理身体，之后皇后诞下一男婴。】

【取名为顾子约，顾子约自小就呆在宫外，长大一些就跟在白楚身边。你死后，白楚压着整个朝廷，极力证明顾子约的身份，让顾子约光明正大的登上了皇位。改年号为‘晨微’，后称晨微帝。】

“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顾时殷低声道。

九一：【原本，你会知道的，在你自/焚前，白楚未进宫的那段时间，他做了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

【……他去了北国，硬闯北国皇宫，为了拿断肠毒的解药，他原本打算拿回解药后让你和顾子约见一面，但最后……】

没来得及，什么都没赶上。

顾时殷问：“之后呢？还发生了什么？”

【下次找时间我会与你讲清楚。】

“你为何会这般了解？”

九一消了音。

顾时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望着某处，突然道：“他变了好多。”

前世的白楚过於寡淡，冰冷话少，感情内敛，通常让人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但是现在，这人明显霸道了一些，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些情绪，比如心疼，比如生气，整个人更加鲜活。

总归是好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时殷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他又被骗了。

白楚说是去瑜城，就真的是去瑜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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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奏弹劾首辅的折子堆积如山，罪名无非就那几个，与先帝妃子关系密切，北国细作，祸乱朝纲，更有甚者道是先帝之死与之脱不了干系。

顾时殷看完了所有折子，当即冷笑了一声全数送回。

不过是挨了些关系，就有人开始捕风捉影，大张旗鼓，生怕天下人不知他的意思。

当天早朝，朝中大臣就敏锐发现了皇上与往日有些不同。

身上的那股压迫感似乎更重了。

不断有大臣上奏。

“皇上！与先帝之妃有染此乃重罪，不仅损害皇室名声，更有违伦理！”

“自古细作狡诈，如今我国外忧内患，里有瘟疫，外有北国虎视眈眈，咱们被小人耍得团团转，不容姑息啊！”

“首辅大人权倾朝野至今，实乃一大威胁。”

“先帝之死蹊跷，至今还未查明，但凡是沾点关系的都该彻查啊！”

“……”

“望皇上开恩！望皇上明鉴！”

朝中大臣跪了大半，首辅党的大臣倒显得极为镇定。

顾时殷见这些人该说的都说完了，沈默不语，一时之间，大殿内的氛围直逼修罗场，不少大臣后背发凉，冷汗零零。

顾时殷沈下眼，嗓音发凉：“与先帝之妃有染？多少年的陈年旧事，哪方面的染，事关皇室声誉，合该你们拿到朝堂之上讨论的？”

“细作之事，此罪重大，在无实证之下，一口咬定？若是咬错了人呢？”

“首辅大人权倾朝野，诸位第一天知道？还有脸提先帝？先帝若是知晓朝廷之中是这般狗咬狗的情况，不知有多寒心？！”

“都说南国内忧外患，朕还当你们不知情，在此危急存亡之刻，你们想到的不是如何让南国摆脱此困境，而是想着如何扳倒首辅，心思可谓是用到了正道啊。”

一席话逼得大臣们的头埋得更低了。

顾时殷站起身：“此事朕说了会彻查，在未查清之前，还望诸位冷静以待，知晓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

说罢，他垂眼看向左丞相，道：“下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