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1/2）

高毅回到了自己的临时住处。他牵着二郎的小手。用手帕细心的擦拭他身上的泥点子。

随从打了一盆水。高毅用手帕为他擦脸。

“你的额头好烫。”高毅用左手抵住他的额头。“你好像有些发烧了。只是这里太忙，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药。你先睡一觉，发一发汗，明天就能好了。”

高毅细心的为他裹上毯子。小男孩儿有些拘束且害怕。只在中间露出两个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像一只可怜的小猫。

“你可以陪陪我吗？”

高毅愣了一下。“我并没有说我要走。今天晚上咱们两个挨着睡吧。”

晚上小家伙儿也并不安生。他蜷缩在高毅的怀里。止不住的说梦话，嘴里喊着爹娘。可能是他的父母给他托梦了吧。

第二天醒来是个大晴天。高毅起的很早。他把惊醒这个幼小的孩子，便蹑手轻脚的起身，为他盖好毯子。自己去拿今天的早饭。

当他从厨房端出两碗粥出来时。发现二郎就站在门口看着他。

“小家伙儿，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跟着你一起出去的。”

“你还是一个小跟屁虫。”

“你一会儿是还要出去吗？”

高毅向后直一直自己的腰。醒了醒疲惫的身躯。“是啊，还有好多事情要干。洪水没有完全退去。堤坝还是要加固呢。”

“我想跟你一起去。”

“你……”高毅有些犹豫。

“我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在这里。”

“那好吧。”高毅看着他已经不烧了。盯着他把粥喝下。便牵着二郎的手出了门。

城内渐渐恢复了秩序。但也有许多倒塌的房屋。很多都需要重建，人们努力的收拾着街道上的秽物。捡拾着遗失的物品。都在努力建设自己的家园。

一声争吵引起了高毅和二郎的注意。

原来是一对男女为了一对银镯子争吵不休。

“这镯子明明是我的，你为什么要抢？”

女人抹着泪水。从未放弃自己的挣扎。“这是我自己的陪嫁。怎么忽然成了你的？我和你又不认识。明明是你扒开了我家倒塌的房子偷走的。”

“你在胡说什么？这就是我家的东西。”

这一幕似曾相识，让高毅想起了许多年前在榆州的那个下午。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梁珏。没想到时过境迁，这种事情也让自己碰上了。

今天高毅出门穿的是官服。他走在人群中间，两个人默不作声，不敢再吵了。

“你们两个这样吵起来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到公堂上给你们断一断。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

女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请大人明断。”

男人支支吾吾的也答应了。

“先把镯子给我吧。没料定物主之前，先由我保管着。”

男人的手十分不情愿。但看见高毅的官服，也不得不屈从。

高毅揭开手帕。背着他们两个人仔细看了看。随手揣进了自己的袖口里。

“我看见这个镯子也有些年头了。不是一个新物件，看来它在你们身边也有好多年了吧？那这样吧。你们说说这镯子上面有没有什么记号儿，比如像划痕啊，磨损的痕迹之类的。谁说的对，我就给谁。”

女人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一个记号。“镯子上牡丹花瓣有一个缺口。是我当时带着它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当时心疼，就拿手帕包起来放在屋子里。没成想被他偷去。”

“先不说谁偷了谁的。你呢？”高毅回过头问这个汉子。“这上面还有一些特殊记号吗？”

男人没有回答。

反倒是高毅开的口，“我替你说了的。牡丹叶子上有个划痕。对不对。”

“大人说的对。”男人点点头。

反倒是女人有些狐疑。“大人。自从上次我摔了一跤之后，就对他十分爱惜。那镯子上只有花瓣上一个缺口。叶子上没有什么划痕。”

“你说的很对。我只诓了他一下。他就露馅儿了。”

男人知道事情败露。拔腿想跑。被巡街的小吏拦住。带到了高毅面前。

高毅叉着腰。对这个男人恨铁不成钢。“趁着百姓遭灾，以便浑水摸鱼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看你这么精壮，一定有不少力气。你有这个劲头，为什么不去河堤上？我看也不用去大牢里。省的费饭。是带他去河堤上修大堤。”

男人被带走了。高毅从袖子里掏出银镯子递给女人。

太守在大街上找到了高毅。他气喘吁吁的说今天晚上可能还有大雨。

“具体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后半夜吧。”

“那咱们最好在白天。就要把大堤修好。”

事情紧急，高毅此时已经没有闲心带着二郎了。

“二郎，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实在是太忙，我们顾不上你，晚上我去接你。”

高毅让随从把二郎带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