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2）

第 49 章

前朝不省心就罢了, 后宫也这样，徐依都不知道自己上次去后宫是何时了，更别说多看了谁一眼。都是些以色侍人的, 空有皮囊, 没什么好看的。

人是她好王叔送来的，本来待在后宫里相安无事, 偏偏在这时候闹出幺蛾子。玄骊已经挖了一个坑给她, 这个节骨眼上，徐依可半点不敢再大意。

明明心里想着将那些人一刀了结, 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去了后宫, 有模有样的命人检查尸体, 又很公平的处置了凶手, 并且板着脸警告了其他人。

没有遣散他们, 也没有把他们杀了, 照例养在后宫,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徐依自己也想不明白, 一向杀伐不动心的她竟然留住了这群祸害。

或许是太累了，不想再生事端, 又或许是真的怕了。

短短几个月, 城池连连失守，群臣纷纷上奏, 要她放还司马豫。她身为帝王，自知利害得失, 但此刻放还，无异于是向薛琼投降认输, 如此一来，只会大涨敌军士气。

如今敌军已经深入荆州, 薛琼耗费多年心血，手底下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可以一抵十，朝中第一猛将裴译不在，杨怀雩要坐守朝都，无人能与之抗衡，决不能在此时此刻再自乱阵脚。

徐依想了许久，为了鼓舞士气，还是决定领兵亲征。

金昭的顾虑她也认真想过，可是一旦荆州失守，西北门户大开，薛琼的兵将再无阻碍。一旦防线崩溃，江山也随之崩溃。现在的缓冲之地只有东南，若是再被攻破，朝都也不过是孤城一座，到那时她再出征，已经晚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徐依从来就不是个会坐这等死的人。

朝中早已乱成一团，她身为一国之君，三军之主，江山社稷皆望于她。事关无数百姓的性命，无人敢等闲视之，所以这次女帝提出亲征时，原本反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前线战况告急，连连挫败影响了士气，帝王亲征，在这个节骨眼，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当日，女帝去校场点兵誓师，后又在行辕与将军商定军战之事，一有空就陪将士操练。

再回宫，已是五日后。

春风拂拂，她独坐殿内，手里银拨子一下一下撩着香炉里t的香片，任谢小婵在耳边叽叽喳喳，也始终不发一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她莫名其妙问了句：“义奴呢？”

义奴是萧云憬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处置他。

已经许久不曾听她提起的人，突然说起，谢小婵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能吃能睡，也没不老实，陛下怎么问起他了？”

不知为何，女帝这次去巡营回来后心事好像比之前更重了，谢小婵偷偷看着她，可从那双平静的眉眼中又看不出任何端倪。

徐依点了下头，什么也没说，挥挥手让她下去，自己则躺在榻上继续拨着银拨子。

这天夜里，惊雷在耳边炸响，继而是滂沱大雨，女帝于梦中惊醒，还未缓过神，就听见一声呼唤。

“陛下，”内侍细长的声音于殿外飘入，“西北又来了军报。”

徐依攥着床上的帷幔，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道，“宣进来吧。”

将士浑身湿漉跪在她跟前，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只是声音中抑制不住的细微哽咽自前方传来。

内侍刚刚移步出殿，关上殿门，未走几步，身后就蓦然传来茶杯哗然落地的脆响。

西北战场败报频传，自康王率兵攻入幽州后，凭着危山急水，一路横扫四方，势不可挡。战事失力的消息接踵而至，年轻的女帝从未接受如此考验，只能努力稳住气度。

她披上衣服，亲自下床扶他。

将士岿然不动，“陛下，荆州军不敌，荆州将要失陷。”

他望着女帝，衣裳上湿淋淋的寒气拂面而来，静待她的决策。

徐依望着御案上的前线战报，言词仍是一贯地冷静：“我朝将士一向训练有素，怎会比不上她那些虾兵蟹将？朕手握百万雄兵，薛王妃手里头才多少人？”

将士说：“敌军虽骁勇善战，但人马毕竟有限，若倾全力而出，他自然不敌。可是……”说到此处，他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道，“敌军是打着澜国的旗号举兵，您扣押武陵侯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百姓怨声载道，城中一片混乱。如今军心溃散，既有内忧，又有外患，实在，实在是无法两全啊……”

说来说去，这件事还是怪徐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缘由就为个司马豫。

薛琼下得一手好棋，一个司马豫就足矣让矛头全部指向她。

这场战争令多少城毁人亡？昔日的江山盛景，一夕之间风云变幻，徐依成为众矢之的，民心尽失。然而他们忘了，即使没有司马豫，薛琼一样会起兵，他们安宁的生活也一样会被打乱。

徐依不指望那些百姓能理解，眼下若是能从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