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常识（3/4）

阻碍。

他完全可以得到萧无双，而且比那个眼里只有妹妹的宋离更有资格，他足够强大，自由，萧无双的任何愿望，他都可以满足。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难道他曾以为是真相的，曾信奉为真理的教条，都是虚假的吗？可即便用这个角度去想，他仍旧感到无法理解。

忽然间，他们脚底所踩着的大地剧烈地震动了一下，萧无双猝不及防地晃了下身子，快要歪倒时，被秦昭眼疾手快拦腰抱住。

萧无双怔楞一瞬，立刻便挣开了秦昭的手。

秦昭异常平静地看着空空荡荡的手心，闭上眼，指腹抵着冷汗如丝的额头，在那里似乎有一团不可名状的黑色漩涡，快要将他迄今为止积累的所有常识碎为齑粉。

萧无双察觉到他样子有些不对，盯住秦昭一动不动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

奇怪的不止秦昭，还有刚刚的地震……他们到底是身处何地？

萧无双确定秦昭眉目中的痛苦不是虚假，他握紧宽袖中的短剑，身体在一瞬间弹出似的飞奔出去——

秦昭猛地睁开眼，咂了咂舌，也迅速追了上去，但如萧无双所料，他的反应比刚刚慢了一些，加上周围的地理环境正不断变化，萧无双真的从秦昭的视野中消失了。

萧无双一刻不敢停，不停地跑着，却没有再高兴太久。能够隐藏他身形的石块被瞬间击飞，秦昭只用了几秒，就把萧无双重新抓住，一手拎了起来。

他啧了一声，只能争取几秒的时间，比想象的还要少。

秦昭上下打量着萧无双，轻飘飘地开口：“……明知比不过我，却还要做这种无用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见萧无双不说话，甚至连看都未看他一眼，秦昭胸中涌出一股苦闷的感觉，惹得他愈发心乱如麻。

但秦昭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火气，尽可能冷静地开口，用略带暗哑的声音道：“宋离不会来的，你死了心，跟我走吧。”

他天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除了在魔尊萧无双那头碰壁以外，一直顺遂无忧，在秦家骄纵放纵，活生生一个小阎王。

就连那个处处压他一等，高高在上的魔尊萧无双，都不曾让秦昭有过这种感觉。

“他不来，我也不会和你走。”萧无双扭过头，尽可能镇定地说，“况且，你也知道宋离的实力如何，就这么认定他找不到这里？”

“……这里是我的神识幻境，他凭什么能来？”秦昭第一次提及了这片陌生幻境的事，立刻引起了萧无双的注意。

秦昭接着说了下去：“神识对于修士，可以说是和心脏同等重要的存在，想进入另一个修士的神识领域，必须将自己的神识完全暴露在对方的面前才可以。”

“也就是说，宋离得有胆量把他的心脏，把他的命丢到我面前，你以为，他真的能为你做到那个地步？”

……说不好，会。

萧无双沈默着移开视线的模样，让秦昭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不自觉地眯起眼缝，只觉得刺眼无比，再难以容忍。

现在站在萧无双面前，多次为他忍让退让的明明是他秦昭，为什么他却还想着那个狗屁宋离？

“我没有错。”秦昭轻声喃喃了一句，忽然瞪直了眼，声音恍若来自冰川深谷般寒冷，“我已经站在了顶点，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为你献上，所以你不应该再……”

话音未落，萧无双感受到秦昭的身体霎时间紧绷起来，他被秦昭牵制着行动，与他一同向后倒去，一道剑气快似银光，从秦昭刚刚的位置擦过。

察觉到一股强烈的灵气猛然袭来，秦昭转身迎击，却是把萧无双直接挡在了身前。他来不及想什么，努力运行体内所有灵气去减缓伤害。

然而，足以压破脏器的灵压又在一瞬间消失，朝秦昭笔直刺来的剑尖一下子转向旁边，刺穿了无形的虚空。

灵压在短时间内放出又收回，弄得萧无双极为难受，但他还是尽力擡起头，视线模糊，仍然笔直地望着那抹立于高空，试图看清那个脚踩长剑的人影。

眯成一条线的细长眼缝终于勉强看清了宋离的轮廓，也是在确认是他的瞬间，萧无双僵硬的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即便有再多的脱身计策，都比不过此时此刻，宋离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份可靠。

他们彼此也许仍隔着一层未戳破的纱，但萧无双有一点能确定——如果他身边的是宋离，遇到危险，他绝不会拿他当盾牌，或是避祸的工具。

萧无双忽然手掌吃痛，皱起了眉。秦昭死死抓住他的手，斜过眼，脸上乌云密布：“你，别想走！”

秦昭虽不是宋离的对手，但此刻宋离旧伤未退，还靠着萧无双做盾牌，几次过招之后，居然渐渐得了上风。

宋离没有说话，边躲避边出招，又要时刻注意不伤到萧无双，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便听秦昭满眼春风得意，嗤笑着喊：“宋离！你大老远跑过来，是特意要给我舞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