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幻影（1/3）

在莉娜的主动下，两人的关系轻松地越过了「假装情人」的这一步，因为毫无顾忌，子爵先生的日常就直接被莉娜的热情所淹没了。

她可不是每天乖乖待在房间里，精心打扮只会等待约见的女性，把花园的方案安排好了以后，无所事事的莉娜就开始天天往主栋跑，反正wm也没拒绝。

子爵先生会拒绝么？当然不会。

虽然在白天的时间，wm原本是不会约见情人的，他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忙，但莉娜是个特例，她不仅仅是情人，也是他的好友，他的知己，子爵先生可以带着莉娜一同外出探访各地的收藏家，造访落魄的贵族和海外的游商，也会出席拍卖会，并在那里高调地挥霍——这原本就是子爵先生的「工作」。

子爵先生旁边的莉娜可不仅仅只是陪同，她眼光之刁钻，比子爵先生简直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毕竟她的生活中从不缺少珍品，格罗给她的供给，可不用从别人手里收购什么二手货，他们家族通常是直接去折磨各位相熟的匠人的。

古董或者民族工艺品一类的，她也不是很懂，可领域一旦涉及珠宝或是金银首饰，那能进她眼的，可真没多少。

珠宝的收藏家看到子爵先生身边的莉娜，通常都会把她当成突破口，以求获得更好的价码。

但如果wm没意动到当场拍板，转而向莉娜询问意见的话，那些藏品就要倒大霉了，从宝石的成色、净度和切割的工艺，到金银的纯度、样式与设计的立意，恐怕都要接受一遍莉娜严苛且挑剔的批判洗礼。

“噢当然，如果亲爱的你愿意为伯恩先生口中那一段空口无凭的历史而买单，我也是没有意见的，只是这条项链，就算放在「夜曲」中，也不算太显眼就是了。”

被狠狠数落了一番的钻饰无奈地躺回它安身的盒子里，掩面而泣。

接下来就是脸上挂不太住的收藏家和努力打圆场的子爵先生重新讨论价钱的事了，珠宝饰品不能成为家里的收藏，只要价钱合适，也是能买来送人的嘛，子爵先生情人那么多，还怕送不出去么。

事后子爵先生也很好奇，她为什么对珠宝这类的工艺品这么了解，甚至连工艺、宝石的选材和产地仿佛都了如指掌，偏偏对珠宝师的名字又不太熟悉。这其实不是子爵先生的刻板印象，毕竟设计师之于珠宝，就跟画家之于画作，作曲家之于歌剧没什么两样，谈论的时候是不可能不被提及的。

莉娜无奈地表示，她算是被迫学会的吧，珠宝什么的，她其实也没多感兴趣，这只是她弟弟的爱好，但家里的珠宝都是莉娜的，弟弟也爱追着她半强迫地分享着他的学识，莉娜也没法不听啊。虽然在弟弟滔滔不绝的时候，她更专注于弟弟可爱的神情，可时间久了，总是被迫记住不少的。

而且她收集的文书记录里，也有不少跟珠宝相关的进出明细，有些是矿产收购和挖掘的记录，有些是送工的往来票据，部分还附上工匠的设计手稿，特别还有几本工坊的账本，那上面真就事无巨细什么都写了。

莉娜跟她弟弟那样，半强迫地向子爵先生分享着自己的爱好，她认为这些记录才是历史的证明，比那些空口白舌“这项链曾经被某某女王佩戴过哦”可真实多了。（世界上第一台照相机在1839年才被发明出来，在这之前的事，可没法通过“眼见为实”的方法记录下来。）

虽说账本什么的，也有造假的可能，但比起画作的“艺术加工”，记录的可信度还是高上不少的，特别某些进出记录还能互相印证。

同样比起滔滔不绝，更专注于莉娜可爱神情的子爵先生有点惋惜地说道，“那你弟弟可真是生不逢时，早个一两百年，他也可以为自己装饰上满身的珠宝。”现在在正式场合，绅士身上就只能有三件金属了——婚戒、手表和袖扣，想镶珠宝也镶不了多少的。

莉娜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画面，突然笑得前仰后合，“不不不，他只是喜欢看，要是他把我的珠宝首饰戴身上，那我们家就等于多一个女儿了，哈哈哈哈。”

“……？”在子爵先生不解的目光中，莉娜笑着断断续续地解释到，“我弟弟叫加菲尔德，他体型纤细皮肤白皙，没准戴上珠宝，比我还像女的呢。哈哈哈哈，噢抱歉亲爱的，你现在应该很难想象吧，以后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请一定不要在他面前说起这个话题哦，他其实还挺介意被当成女孩子的。”

子爵先生微笑点头，因为这个时候，发表任何评论都会显得失礼。

……

莉娜非常符合安妮的期望，她的出现，为wm带来了不少「别开生面」的快乐，在卢克夫复杂的目光中，子爵先生这么一个在人前恪守礼仪从不出错的贵族公子，居然都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莉娜用红茶杯喝红酒、用前菜餐叉（类似于现在的水果叉）吃鱼排，还把水煮蛋在桌子上转着玩……这都什么鬼？自由是这样的东西么？

不出门的时候，两人就开始在庄园里“探险”，那些都是wm平时根本不会去的地方。

第一次的“探险”，由于没考虑到大管家的威力，两人玩得不算太尽兴。

“你们跑厨房做什么？为什么要蹲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