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幻影（2/3）

偷看后厨做饭？为什么又突然笑成一团？那厨师只是在试味道，不是在偷吃！啊？等等，别去那里，那是放生肉的冰库！厨房有什么好玩的？不都是蔬菜和生肉……喂！别乱动酒窖里的酒，还有煤炭间那么脏，你们居然敢跑进去，衣服还要不要了？”

莉娜和子爵先生对视了一眼，然后从头到尾念个没完的卢克夫就被wm赶跑了……

后面的“探险”，如果卢克夫可以全程跟着，可能还能控制一下场面，可他们还不许别人跟，碰到感兴趣的地方就闷头一顿乱翻，卢克夫和佣人们只能追着痕迹收拾善后，都快焦头烂额了。无论是杂乱的仓库、空置的房间、尘封的阁楼，甚至是工人来来往往的肮脏工坊，他们还真的能到处乱钻……

卢克夫欲哭无泪，莉娜小姐说不装乖真就不装了，可这也太皮了吧，这程度哪里是小孩子心性啊，根本就是个小孩子好吧！本来只有莉娜一个恐怕还没什么，偏偏主人还听她的，两人一同拆家，破坏力是真的大，这真的是……

在把庄园翻了个遍以后，他们又开始往外跑了，因为莉娜不喜欢马车，他们只带着两名贴身男仆（其实是wm的保镖），穿着简便的衣装，四人骑上马就走，然后山川河岸、民居小镇、山林草地满世界乱跑，临近晚餐才带着一身泥污草屑，臭烘烘地回来。现在就算再太平，也是有坏人的啊，野外还有猛兽，他们就不怕受伤吗？

卢克夫真的要哭了。

[艾琳，你快把你家宝贝带回去吧，她有主人撑腰，我真管不住啊qaq]

白天的时间和没有活动的夜晚，两人就一直腻在一起，莉娜的房间名义上还在客栋，可大部分的夜晚都在子爵先生的卧室里度过。

只有当需要去「夜曲」的时候，子爵先生才会把时间分给其他人，这个时候的莉娜偏又全无意见，她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这情话一套接一套的，看样子都快想拿本子记下来了。

……

可相处的时间久了，wm和莉娜都看出了些什么。

因为双方，总有很多心不在焉的举动，当交握的手掌轻轻发颤，笑容微顿，当相拥的姿势突然一停，目光移开，这时在两人之间弥漫而出的，是再多的欢愉也无法掩盖，关于求而不得，只能苦中作乐的落寞和悲伤。

“她\/他看着我的时候，想的是谁？”

对wm而言，莉娜的自由就像烈酒，在水晶杯里光华璀璨晶莹剔透，催促着他一口饮下，然后炽热的火焰便由口入心，爽中带痛，偏还后劲十足。而对于莉娜而言，wm就像是早年格罗的翻版，他乖巧顺从，从不为两人的关系争个高低，眼里写满了心甘如饴的等待和渴望，为着心里的期盼，无论百年千年，他也会一直等下去。

他们一人为着“自由”饮鸩止渴，一人想着“过往”悲喜交织，眼前人仅仅只是眼前人，心中却有另一方天地。

尽管彼此都是幻影，却仍要努力伸手抱紧，只求对方的体温，可以稍微温暖一下冰寒彻骨的内心，短暂地麻醉一下抽痛不已的灵魂。

一人守着思念，一人等着解脱。

这两个可怜人。

比袒露躯体更加亲密的是袒露脆弱。

可惜，他们都到不了那一步，永远只能止步于「情人」。

因为无论如何，那都是他们必须藏于心底的秘密。

……

一个虫鸣彻天的夜晚，子爵府外，格罗和家主就站在了连月光也无法穿透的密林里，远眺着夜色下奢侈糜烂的「夜曲」，那里纸醉金迷衣香鬓影，却是无情之人俯瞰众生，用别人因为追求向往而挣扎浮沉来取乐的地方。

“怎么样，这样的情况，你还满意么？”家主没心没肺地笑着，眯起眼品味着格罗的苦涩。

“……”满不满意又如何，这不就是他的期望么。

“哎呀，我真是看不过眼了。”家主轻轻地拍了格罗的肩膀一下，“你渴望的东西，原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啊。别的事情你都能见微知着，怎么一扯到莉娜，就开始犯迷糊了？”

“我只是希望她可以幸福。”那种拥有主动权，可以自行选择接受或者放弃，没被规则截断退路的幸福。

“哇哦，好奇特的癖好，你培养了那么久的任性载体，居然敢往外放。所以呢？你就打算让她抱着别人，然后一直想你？这就是你想给她的幸福？”虽自由，但劝医。

“总有一天，她会忘了我……然后爱上别人的。”

总有一天是哪一天？

家主在心里吐槽，你想放手也换一个法子嘛，别霍霍我下一任家主的未来管家啊，他可当不了你家莉娜的良人。

“唉，要不你帮她挑一个？起码自己把把关吧，别搞这么乱七八糟的，不好收场的啊。”莉娜的心野不野没关系，结婚了总会回来的，可现在这样也太过分了一点是不？格罗也不怕她学坏的哦？

他们两人和wm以后可是要一起辅助下一任家主的啊，搞成这样不好吧，会不会把下一任给教坏啊？身边三个人居然在玩三角恋，这也太乱来了。平时任性一点是没问题啦，可家主也是很忙的啊，哪有空像他们这样整天纠结感情的。

“我的想法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