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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定了。”

邵灌暗暗松了口气，突然发现，直白也有直白的好处。

她笑道：“却不知这将来的代公在不在此间, 可能引我一见？”

“你已经见到了呀。”祁惟奇怪地看着她。

邵灌呆了一呆，旋即反应了过来, 却是更加愕然, “夫人的意思是，这代公之位，夫人不打算让令郎来承袭？”

“普根当然可以承袭, 但是要在我死了以后。”祁惟理所当然道。

然而下一刻, 祁惟发现邵灌依旧满脸震惊，也跟着变了脸色, “你们该不会不肯将爵位封给女人吧？”

她狐疑地盯着邵灌, “可是我听说, 你们的大王就是女人。”

刘霁的故事她早都听说了。

实际上, 当她听说刘霁的故事时，她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

那个时候，拓跋禄官刚刚去世, 她那个小叔子拓跋猗卢便迫不及待地吞并了从父的地盘。

接着，拓跋猗卢又将贪婪的视线对准了她儿子的地盘。

而她那个儿子在得知自己至少能保留一个左贤王的头衔后，便已经打算妥协了。

她虽然万般不愿意，却也是打算忍气吞声的。毕竟连她儿子都认命了，她又有什么立场站出来反对呢？

她不过是个母亲，不过是个妇人。

而就在这个关头，她听说了有个叫刘霁的妇人，几乎将整个天下纳入了自己的手中。

那个刘霁训练女兵，培养女吏，她甚至有女官与女将！

那些原本由男性占据的位置，开始不得不为女性腾挪出更多的空间。

那一瞬，一个声音对她讲，谁说权力只属于男人？想要为什么不自己争取呢？

于是，她站在了这里。

现在，她才是拓跋部真正的主人。

至于她的儿子，既然他对左贤王的位置很满意，便让他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吧。

祁惟绝不相信，那样一个给了她力量的女人，也会有如此迂腐的想法。

邵灌反应了过来，她笑起来，“大王若是知道，大汉的代公是一位女子，她会很开心的。”

·

刘霁收到幽州战报的时候有点懵，像是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来回看了几遍。

张宾坐在下首，奇怪道：“可是幽州战况不利？”

刘霁放下战报，“祁惟信守承诺，全力助战，幽州战况顺利，王浚已经死了，鲜卑段部与乌丸已降，李雄他们已率兵往平州而去。”

“那这封信……”张宾疑惑的看向刘霁手中的战报。

战报是路岭写的。

她从小是山中猎户，并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进了刘霁军营之后，才开始在打仗的间歇，学几个字。

她会的字不多，至少说不够她流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甚至于还要靠一些更加让人云里雾里的涂鸦来辅助表达。

“她好像说，攻下蓟县后，石……”刘霁有些牙疼地看着战报上画的那块石头，“应该是说石勒，想要掳掠美……男子？还要……放火烧人家屋子……”

刘霁边看边猜，浑然没有察觉，下首的张宾那个瞳孔巨震的样子。

正式的战报是稍晚一点送来的。

这回刘霁才算是看明白了当时发生了什么，路岭率先领兵攻入了王浚所在的幽州蓟县，而在得知王浚已经逃出城后，她即刻率兵追击。

等到她拎着王浚的人头回到蓟县之后，发现石勒居然一把火烧了王浚修的宫殿。

“你要烧房子便烧，为何堵住宫门，不叫里面的宫人逃出来？”路岭亲眼看到烧焦的尸体挂在宫墙之上，那早已看不清男女的焦尸甚至还维持着向外逃的姿势，她一时气急，便冲过来找石勒的麻烦。

“烧便烧了，谁让他们是王浚的人。”石勒显然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眼里。

他现在很忙，忙着从那一排不知道从哪里掳掠来的男子中挑挑拣拣。

他看了半天，像是有些苦恼，复又扭头看向气得胸膛起伏的路岭，“阿岭——”

按照刘霁的调令，他们这一部该是路岭指挥。

石勒作为下属，再怎么也该唤路岭一声将军，可是石勒仗着路岭不过是个空降的，士卒更加归心于自己，竟是并不掩饰他对这个上司的轻视。

“说！”路岭的眼睛里还在喷火。

“你也是女人，来帮忙看看，这几个大王会喜欢吗？”石勒指着墙根下一溜吓得鹌鹑似的年轻郎君们。

路岭难以置信地瞪他，“你当大王是什么人？大王若是知道你居然掳掠良家郎君，定然会杀了你。”

石勒轻笑一声，“你不说，我不说，大王远在天边，如何会知道？届时我只说这些郎君是自愿前来侍奉大王的，不就成了？”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这些瑟瑟发抖的男子，“你们谁还敢跟大王告状不成？”

那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