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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么？”

困意瞬间消失。

伸出的手僵在空中，沈觉夏眼神恍惚，缩回手，讪讪地笑了笑，“我刚睡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把桌上的笔记本递给沈觉夏，季知节起身，拉开客厅的窗帘，“这是我做的笔记，朱莉几次重要的情绪转换点都在上面标注出来了。”

字迹娟秀而整齐。

光是看起来就令人赏心悦目。

撑着沙发的边缘，坐直身子。

努力打起精神，沈觉夏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季知节的笔记，但最后，她还是一知半解，“朱莉到底为什么喜欢会男仆？男仆能帮到她什么吗？就因为男仆说他小时候喜欢过她？”

“喜欢没有那么多的原因，也没有那么多的利害关系。”站在窗户旁的季知节，眉宇微皱，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沈觉夏解释所谓的爱情，“爱情应该是突如其来的。”

“姐姐不喜欢我看那些东西。”

放下手中的笔记本。

沈觉夏为自己添了一杯柠檬水。

她一边小口喝着水，一边抬眸看向季知节，“姐姐和我说过，如果一个人足够爱你，那么她就会努力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所以。

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听完沈觉夏的话，季知节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她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爱一个人，的确会想让对方过得更好，但爱情不应该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

“那就暂且不论利益的关系，男仆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喜欢朱莉，他喜欢的是朱莉的贵族身份和她所拥有的财富，他想要利用朱莉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合上笔记本，沈觉夏看向电脑的暂停画面，轻声说道：“朱莉，只是被他骗了。”

提前看过剧本，季知节当然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嗯，在这段感情中，唯一动了真情的就只有朱莉。”

“所以我不理解，为什么身为伯爵小姐的朱莉会这么轻而易举地爱上一个男仆，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贵族身份与他私奔。”沈觉夏咬着腮帮子，将心里的困惑抛了出来。

“因为朱莉已经孤单太久，男仆对她来说或许是某种救赎，尽管她内心知道，他的目的或许并不单纯……”眉头紧锁，季知节其实也很难说服自己。

真的会有人这么傻吗？

明明知道只是陷阱，却选择蒙上自己的眼睛。

“想不通就算了。”摊摊手，沈觉夏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她从包包里翻出台词本，举高，在季知节的眼前晃了晃，“前两幕的台词我都已经背下来了，我们要不要先来对对看台词？”

剧本中。

朱莉与男仆首次出场是在厨房。

简单地打量了一圈客厅的环境，季知节点头，“可以，我们先试试看吧。”

“唰”的一声。

季知节将窗帘重新拉上。

客厅里瞬间就暗了下来，季知节走到餐桌旁，将两张椅子拉到角落，紧贴着白墙。

客厅灯光昏暗。

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就只剩下了电视机旁那盏昏黄的落地灯。

半倚着门框。

杏眸中闪过细碎的微光。

沈觉夏上下打量着坐在沙发上的季知节，缓步从卧室走出来，“今夜的舞会，你来当我的舞伴。”

看到沈觉夏的身影。

季知节立马放下手中的杯子，她飞速站起身，低垂着脑袋，语气恭敬地说道：“抱歉小姐，虽然我不想失礼，但我已经提前答应了克里斯汀。”

目光戏谑，沈觉夏高昂着头颅，唇边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克里斯汀可以重新选择一个舞伴，我想…你似乎没有弄明白自己的身份。”

抬头，视线隐晦地落在沈觉夏脖颈之间，季知节沉着声音回道：“坦率来说，我并没有想要伤害谁的意思，但小姐这回依旧选择我来担任舞伴，或许会引起议论纷纷。”

不悦地挑起眉，沈觉夏盘着手臂，“议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毕恭毕敬地躬下身，季知节委婉解释道：“小姐不明白，我就不得不说得更清楚些，城堡里的其她仆人也在等待与您共舞的殊荣，倘若厚此薄彼的话……”

居家t恤的领口略微有些宽松，季知节弯下腰的时候，沈觉夏不小心瞥见了她清晰可见的锁骨。

很白。

这张脸。

以这种姿态在自己面前示弱。

垂在身侧的手指默默收紧，沈觉夏偏过头，不自觉地抿紧樱唇。

迟迟没有等到对面的回话。

以为沈觉夏忘记了后续的台词，季知节皱眉，正想要抬起头时——

冷哼一声，沈觉夏突然开口说道：“真让我吃惊，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亲临仆人们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