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京中来请（1/2）

听闻古南栖的毒解了后，马倚兰跟着母亲来古家探望她。终究是在马家出的事，是以马家的人不管怎么说，都要来表一下歉意的。古夫人与马夫人在前院拉家常，古南栖与马倚兰在后院赏芙蕖。

马倚兰在赏花时与古南栖透漏了那死妾的身份。那女子原先是江湖邪派——鬼宗之女的侍女。因鬼宗被剿，她便逃了出来，碰巧被她那庶兄看上了，便带回家做了妾。后来便自己上吊死了，自此后，家宅不宁。

古南栖默不作声的听着。

待用过午饭后，马家母女便归家去了。

绿蜡无故失踪，素娘从下头的院子里重新挑几个得力的人来伺候她。

日子就在她闲居时过去了，偶尔她会在府中练箭，偶尔她会到柳清兮的听风楼去下棋，更多时候是会到街上玩耍，玩累了便宿到柳清兮的问琴斋里，他那里从不缺人，学琴的学生，欲与之相识的江湖客，还有一二个知己。

古南栖在时很少说话。旁人若注意到她，也只是知晓她的名字和身份，其他的却是没有再说话了。

这一日，她从问琴斋门前走过。并未如往常般走进去，外头的小厮见了，皆觉奇怪。古南栖没有跟任何人讲过，那日她们在问琴斋吃茶，来一琵琶师，她欲为她倒茶时，柳清兮在琴案后道：“她不用这些杯子，从架上将那只八瓣莲花盏拿来给她吧，那是她的茶盏。”

古南栖听着面上无所动。

她在他那里从未有过一件专属。古南栖凝视着面前那排白瓷茶杯，心如被水雾蒙了，难受的很。

自那后，她便不再到问琴斋去了。

是日，太后的懿旨从盛京落到泸州来。说是经久不见古南栖甚是想念，邀其到京中相聚。

圣旨来了，还带了皇家卫队，古南栖翌日便要出发到盛京去了。这日古夫人带着素娘等人在她屋内为她收拾东西，众人鸡飞狗跳的忙了大半天后，梨香院才安静下来了。

待用过饭后，她从父母院中走出来。三四个婢女提灯在前照路走，红萝等人陪在她身侧。待众人路过听风楼时，正正撞见柳清兮从外头归来。

芭蕉林下，古南栖坐在石凳上，柳清兮在旁站着，他将一瓶丹药放到她面前，这里头装的是救心丹，给她傍身用的。

古南栖闷闷的应了。柳清兮问她，你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

“太后此去要我进京，一为见我，二来怕是想让我与瑞王次子多多相处，他们在促成这桩婚事。”

“阿南，不必担心，你不会嫁给他的。”柳清兮笑道。

古南栖闻言，抬起头来望着他。四目相对时，柳清兮问：“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体质阴寒，稀奇无比，可做引魂之用，你为何要救我？”

柳清兮望着她。古南栖不是个傻子，这些天她明里暗里的将自己中毒的事，查一遍。顺带也将柳清兮与鬼宗的事情摸了个大概，他知道瞒不住她了，只低头道：“我已帮你惩罚他了。”

古南栖并不在意他惩罚谁，她只是深深的吸口气。然后将丹药收好，这才起身欲走。柳清兮说，你这几日一直避开我，是因为这件事吗？

她仰头望着芭蕉头上的上弦月，心口不一道：“我才没有避开你呢。”

言毕，不等柳清兮回答，她兀自走了。

翌日，她拜别了父母，登上了奔赴盛京的车队。其实从泸州到盛京坐船最快，但古南栖晕船，宁绕远一点也不走水路，众人无法，也只得随着她。

市井巷口中，有好事者八卦道：“这古家小怪物，终于能嫁出去了。”

“……”

古南栖没想到自己能再见到沈长风。那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她们一行人路经野地，人困马乏便在避风处搭起了帐篷，准备在野外住一宿。

她便是在这野地重遇沈长风的，那时，他正坐在风口处啃着狗肉。那是条野狗，见他疲累便一路跟着他，好几次都想冲过来咬他。后来被他一棍子敲死了，他觉得埋了浪费那身肉，便烧水剥皮，用那狗打牙祭了。

古南栖笑着说了句：“道长。”

沈长风擦擦嘴边的油渍站起来：“三姑娘来的不巧，这肉被我啃的差不多了。”

古南栖笑了笑说，我不缺肉吃。沈长风道，那你有酒吗？她说带了几坛，本想拿去送礼的，就送道长先吧。

这一夜，他们围坐在火堆旁看他喝酒吃肉。沈长风说，我吃了你的酒，又没有银两付，你想要什么做报答呢？

古南栖说，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用一壶热酒，换你一个故事，说起来你并不亏。

沈长风笑了笑，道：“我跟你说说，我娘子的事吧。”

古南栖曾在柳清兮那听说过他的事。此时，他再说，她便听着了。他本是南州褚家的女婿，妻貌美。一日与小婢在街上买菜，被南州太守之子抢回府中去了，他前去要人时，只在乱葬岗处翻到了一具尸首。

太守之子甚是嚣张道：“沈长风，你老婆被我整死了，你能奈我何？”

那个时候他的确拿他无可奈何。

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