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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女子当嫁(1/2)
从泸州到盛京的路不太平,因暴雨拦路一行人便在琵琶沟的驿站里安置下来了。沈长风跟着古南栖走一路,便有了有瓦遮头的地方。
琵琶沟隶属燕州,夹在通往盛京的必经之路上。如今正是夏季,暴雨多发的季节。古南栖坐在南窗下望屋外雨打芭蕉,红萝给她端来一碗莲子羹,让她边赏雨边吃。
墙外有琵琶声传进来,断断续续不成调,估计是不熟练的原因。
碗空了,琵琶声未绝。她披衣推开小楼的窗,见苏定河旁的亭子里坐着一个穿红色圆领袍的男子,微微垂首,反弹琵琶。雨,密密的斜泼过来,红萝走过来道:“姑娘,雨都泼进来了,别看了。小心着凉,伤了身子。”
她点点头,这一日,又被大雨拖着,只能耗在屋子里。
傍晚后,雨小了些。沈长风带着古南栖到街上逛,燕州是盛京的咽喉之地,此处风土人情与泸州多有不同。泸州是淹在江南水墨里的画,燕州盛京毗邻西北,民风粗矿,风俗各异。
天,渐渐黑了。古南栖买一兔子灯提着玩,灯芯幽幽亮着,晕出一圈水雾来。
二人往驿站走去,经过一私塾前,忽有一阵喊骂声传来。二人都是爱看热闹的主,当下便转过油纸伞往那热闹处走去了。只见私塾前聚着许多看热闹的人,一衣衫褴褛的妇人正用树枝桠子死命的打一幼女,一边打,一边骂,一边哭。
那总角小女却不哭,小嘴一张一合的在背着《千字文》。
私塾里的老学究跑出来:“别打了,别打了,要打也拉回家打去,莫在我家门口打孩子。”
古南栖低头看手上的兔子灯。
最后妇人将幼女死拉硬拽的拽回家中了,看热闹的人吐槽几句便散了。沈长风转头望着古南栖道:“我以为你会出手相助的。”
“普渡众生,救苦救难是菩萨的事,跟我没关系。”
沈长风喃喃道,你跟你姐姐,真不一样。
她提着兔子灯,转身走了。一路走,便一路听到有人在说:“饭都吃不饱,衣都没得穿的人家,也想做才女,真真是可笑。也不见那个陈月娘,满腹才学又怎样,不是照无好下场。”
古南栖一听,眼睛亮了亮。沈长风落后她一步,见她朝自己望过来,当下两手一摊道:“嘿嘿,这人我还真认识。”
古南栖问:“她怎样了?”
沈长风大步朝前走去,高声道:“古来女子还能怎样,美艳的不是成了妖便是成了妓,有点才华的就像那刚死了的陈月娘,还是个不得好死的。”
“……”
古南栖用明日的肉食换来了一个故事。月娘原姓陈,乃寒门女,清瘦靓丽,不但女红,厨艺了得,更写的一手好字,尤善填词。她家中无钱买笔墨,通常是以沙地为纸,以树枝为笔,练字的。
她写的诗词,也不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写在树叶中。写完即丢,不敢私藏,因着若被父母看中了即是一顿打骂。庄稼人认为世间最没有用的东西便是那诗词歌赋了,一双会写字的手比不上一双能浆洗的手,他们认为贫人就得有贫户的知觉,腹中尚空空,竟还去读书写字这不是浪费活人气吗?
陈月娘便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了。后来便由父母做主许给一个后生,那后生与她们家也是门当户对。都是地里刨了一辈子都不能填饱肚子的人,那相公是粗人,不懂月娘的细腻。
二人就根本的不同在于。那年燕州的桐花开了,漫山遍野都是纯白色的桐花。赏花人不远万里而来,月娘相公知道他们来赏花后,便仰头望天,鄙夷道:“哪里有花?”
山野粗人,长于花林草原中,却不知何处有花。
每每那时,月娘便在花下行走。她会将那花瓣拾起,用木炭在花上写下诗句,再将其撒出去。有文人见了,连连称道。因诗中没有作者署名,那些将她的诗集成册的人,便给她取了个名字——无名士。
月娘每每回到家中,总会遭到婆婆辱骂。婆母说,若她家还有多几个余钱,肯定会自家儿子娶个好生养媳妇回来,不像她,腰细臀小,过门三年无所出。
婆婆骂时,还会加一句:“你还爱读一些破书,写些破字,有什么用啊,那些东西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玩的,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能跟别人比吗?”
“……”
诸如此类,全是辱骂。
月娘知书达理,每遇责骂便更加用心侍候家人。通文识墨的她,不允许自己如乡野村妇般撒泼打滚,纵使穿着最破的衣裳,她也要将它洗的干干净净。她用心做活,通常狗睡了她还在院子里刷木桶,鸡叫之前就在地里干活了,但她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她的勤奋而发生改变。
她与丈夫是两个世界的人,二人永远说不到一处去,此后丈夫便越发看她不顺眼了。轻则辱骂,动辄拳脚相加。丈夫不理解她的斯文,她与丈夫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知我们家贫寒,可夫君不能因家破,而自甘堕落啊,我不求你才高八斗,只求你不赌不乱便可。
她说完这句话时,他翻起身来,一脚踢翻她收拾整齐的架子,裤腿上泥还未洗,他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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