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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人一叩才是个命字(1/2)
破晓之时,棋局上的上官云兵败如山倒。丧龙钟未如期响起,黄巾士快马冲出皇宫,高声道,瑞王逼宫,已遭浮诛!已遭浮诛!上官云闻言,扭头看着她。
古南栖微微一笑道:“棋上棋下,你们都是要输的。”
上官云起身,抱拳道:“谢姑娘赐教。”
“不客气。”她伸手搓了搓自己手掌,以此来取暖。寒冬来临,她最畏寒。上官云欲去时,回头看她一眼道:“连累姑娘受冻,真不应该。”
她还是笑着说了句,不客气。
待上官云走后,她一口腥甜脓血吐了出来。左右侍从无不惊呼,鲜血洒在石阶上,白的是雪,红的是血。冬天是她最难熬的季节,但她很喜欢这个季节,因为只有在寒冬,腊梅才会开。
这种燃命去赏花的愚蠢行径,与对虾过敏的独孤夏爱吃虾一样。不惜命者,命不惜之。聪慧如古南栖,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而是少年心性太刚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眼睛一闭一睁,人间已过了许多天。瑞王早已伏法,其一家上百口,男子统统发配东海,女子罚没为官妓。古南栖睁着眼睛看纱窗,窗下那绿梅开的很好,她看着很是开心。
独孤夏在她房间里消磨时光,边吃瓜子边说若不是她来的快,她寒毒攻心,早一命呜呼了。古南栖充耳不闻,只木木的望着南纱窗,良久徐徐开口道:“独孤,我们去东海吧。”
……
东海之滨,古盐城起了雾。雨雾沉沉中,十步开外,人畜莫分。昔日海上枢纽的繁华大城,今成鬼狱了。城门被海水冲开来,一叶不知飘去了哪里,一叶咿咿呀呀的挂在墙上,如落叶连枝般,摇摇欲坠,风来时,发出凄厉鬼啸声。
城里城外尽是死人,全部面朝下,背朝上。尸首附蛆,乌鸦挤满整座城。六十万枯骨,六十万腐肉,能让它们吃好久,好久,好久。
有人一步踏入古盐城,残水起波纹。跗骨之蛆如潮水退散,墨鸦振翅离尸起,振翅间拨开浓雾,见此人一席冰蓝长衣立于城中。
“哦呵呵,柳芳君真的来了啊。”这声音似从四面八方而来,尖锐刺耳,不但诡异且难听。
柳清兮没有动作。
那人继续道:“那我们继续玩游戏吧,这次小心点哦。柳芳君如此丰神俊朗,我是很乐意把你变成玩具的,但你反抗的太厉害了,不过没事,伤了你也没关系,待你死了,我再帮你缝好,你仍是我的好玩具。”
柳清兮没有说话。他想起望乡台上的母亲,素颜脱簪白衣白裙赤足登高台。五年里,不论寒暑雨雪都一步一叩上高台,双手合十,慈目悲弥,求神五年不间断,只为盼夫归。
那个至柔至美被当时人称是现世洛神的女子,一双秋水目。面对步步紧逼的刁仆,她只抱着年仅五岁的他说:“小兮儿,不要像你母亲一样……”
百丈望乡台上,她被人一剑穿胸过,鲜血喷涌而出。他看着她从台上跌出去,五指伸出,摸到那片纯白衣袂。他趴到栏上,厉声喊一句,娘!
她却直直倒下去,面上带着凄绝至极的笑容。她曾在他耳边附语道:“活下去。”
——小兮儿要活下去啊。
嘭一声,万丈血浪起。
城中响起咔擦的关节扭动声。那些早死透的人,扭着残躯从地上站起来,一群傀儡歪歪扭扭的朝他走过来。他微微抬目,丹凤眸现出异色瞳,一步未出,剑气横行,四方傀儡未能靠近他一丈之内,只被凌然剑气,分解成碎片。
血肉残渣与地上盐水化为一体,竟是血的颜色。
有人如壁虎般贴在墙上,待他后背完全中空时,那人执双刀冲了过来。他抬手一挥,袖间一瓣桃花出,一剑封喉,那人毙命。
隐于暗处的人笑道:“柳芳君真真残忍呢,奴家可是女子呢。七尺男儿,围杀女子,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我爹我娘都死了,你还没死,真不公平。”
“嘿嘿,狼崽子要为父报仇了?”她还是笑:“可你杀不了我啊,我可是不想再放过你了哦。”
言毕,又是人尸傀儡朝他冲来,这次来势更凶。
那些傀儡,再次被他迸发出的剑气剜成碎片。待傀儡皆碎后,人群后,站着一女子,白衣白裙的赤足立于他面前,女子一目已瞎,半张脸上爬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疤,如人用针将半颗脑袋逢上去一般。
她冷笑道:“我要挖你的眼睛来填我的眼眶,父债子偿,你父亲毁我容,挖我目,我便将你千刀万剐!”
此女名不死,三十年前被柳云泽镇压在东海海底。那一年那一战,为江湖第一惨事。为杀她,死了半个江湖的人。后柳云泽拼着与之同归于尽,方用千层链将她锁住,投入东海,怎知她在东海海底熬了三十年,却是不死。
与之一战的柳云泽却终生未能上岸。
至今生死,仍旧是谜。
武道分为金铜界,金刚界,天人界,武神界,立仙界。当年的柳云泽乃是四境之内唯一的立仙界,是以吕渡方请他出山,可用他的命,也只是换来短短三十年太平。
柳清兮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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