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再没有什么是他们得不到的了（1/2）

庆功会上，赵广对着皇帝说了句脏到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话。亭外的小内监吓得瑟瑟发抖，他们都以为湘南王赵广，下一刻会被皇帝扔进注了十万斤美酒的太液池淹死，然而，没有。

湘南赵广还活着，不但还活着，还能趾高气扬的走出八角亭，那大开大合的步子，走起来虎虎生风，其气势如螃蟹般锐不可挡。小内监见了，纷纷朝着这位天朝第一异姓王竖起大拇指。

心道：能横行霸道的人生，真是帅到没朋友啊！

翌日，天朗气清，桃花朵朵，细雨飘飞，清明时节。黄历上说今日宜祭祀，如下葬，宜辞行，忌上梁，忌成婚。端朝太子李凤歌在这一日，着素服，戴雪白抹额，双手捧长卷，一步一肃穆的踏上告天台。

身后，三千文武齐缟素，六万祭帆迎风舞。佛帆烈烈响时，如亡兵踏马归。昨夜华宴，庆生人凯旋归，今日缟素，祭十万烈士英魂。

不知死者，不配人生。

白隼滑翅震天起，森林中有句话叫山中老虎，猴子称大王。空中也有一句话，空中无隼，鹰是王。隼，王的王。

李凤歌祭告天地，告慰亡魂。朝臣在下，望着高台上那铁骨铮铮的太子殿下。有一种人，身上有一种气度，那气度就是只要他在那里，你就不能忽视他，不论他是在高处，还是在地处。

有几个读过书的人，将这种气势成为——君临天下之势。

授校书郎齐回是每一次盛典的记载者。百年后，有人在历史中找到这么一句话——端朝太子李凤歌，君王之势也。

那日具体明细，书中都有记载。只能想象却不能说明，因为当时的震撼，用语言是描写不出来的。

李凤歌凝视着乌青色的天，没有人知道他透过那片云，看到了什么。

他静静望着那片天，良久后，他咬牙道：“你们放心。”

再站起来时，风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他的广袖吹的猎猎作响。

李凤歌站在那里，说了句除了他与鬼神之外再无人能听到的话，他说；“即使天下人都忘记了你们，我也不会忘记你们。”

盐城十万尸，血流成河，伏尸遍地。

他永远记得那一幕，他赶到盐城时，柳清兮直直从墙上栽下来。 三千人，护十万人，面七万精英。他们坚守了半个月，可以说是尽力了。

后来，他带着人河上河下的找，才将柳清兮从河边拉回来。那时候，他仅剩一口气了，如今……听说被的独孤夏救回来了。他很开心。

彼时，泸州古家。

古南栖与柳清兮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在下月初二，那是个好日子。新嫁娘要有很多东西要做，是以她很忙。

独孤夏继续向东游历去了。她说，她要用一双脚将山河踏遍，她要用一身医术将病人治愈。

古南栖没有拦她，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该做的事。

对于柳清兮肯娶自己的女儿，古夫人很开心。是以为了给女儿一桩风风光光的婚礼，她忙上忙下，连口水都懒得喝。

可是，古澣文却没能开心的起来。因为他在昨天夜里，收到了皇帝的密旨——古女嫁天家。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要古南栖做李凤歌的太子妃。

这一天，他又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好久。

古南栖喜欢柳清兮，她嫁给他，她会很开心，作为一个父亲，他希望她开心，快乐。可作为一个家主，他希望家族长生不衰，他希望古家文运，世世代代，无穷无尽。

他想了一会，后将一锦木长盒递出去：“把它送到桃花坞去吧。”

暗处有风闪过，那人如影子般跃过，古澣文手上的锦盒不见了。

当晚，古南栖正在试新娘装。心口处猛地痛了一下，她伸手捂着胸口。红萝赶忙上前问是怎么回事。

她摆摆手：“没事。”

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了。

深夜，盛京宫中。

琉璃宫如梦如幻的立在红墙中，梁贺羽如一个女人般赤裸裸的躺在象牙床上。这张床很大，能容下十几个人并排躺着。李灏元揽着他， 躺在锦被中，他的手脚都被李灏元用绳子绑起来了，他怕他自杀，也怕他杀自己，所以他用这样的方法困住他了。

李灏元眯了会后。在他耳边道：“良妃知道我为何要选古南栖做我儿的太子妃吗？”

梁贺羽非常讨厌这个称呼。每次他这么叫他，他都觉得恶心，恶心到胃都在抽搐，想吐。

李灏元喃喃道：“其实朕才不是为了给朕的皇儿拉拢什么势力呢，凤歌远胜过我许多，他会是最出色的帝王。我之所以选择古南栖做太子妃，仅仅是的皇儿喜欢她。”

“这辈子我得不到我喜欢的人，但我的儿子必须得到他喜欢的人。我李氏一族，乃是端朝之主。万千疆土，数万谋臣都能为我们所用，更别说一个心爱之人，不能被我们得到了。”

粱贺羽闭上眼睛，不想搭理这个疯子。

李灏元喃喃道：“不能再得不到了……”

他半梦半醒间时想起那日在练武场上，他最满意的儿子在对着木头桩子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