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生必痛，不能笑的时候就哭（1/2）

沿小道往里走去，阴云密布，迷雾重重。风从树梢穿过，传来小孩嘤嘤的哭笑声，因那声像是哭，又像是在笑，到底是哭是笑却没人分的清楚了。

古南栖看着周遭这些小小的木偶娃娃，在往里走去时，却见一地木偶残骸。很明显有人在这里打过架，还是很激烈的那种。

古南栖蹲下来，伸手拾起一块碎屑，正左右掂量着打量时。一木偶发着古怪的笑声从林子里飞出来。她回头看去，只见那笑面娃娃正朝自己飞过来，速度快的她都忘记避开了。

就在她以为，那会笑的娃娃会飞过来撞到自己身上时。柳清兮一手捞起衣摆，一脚踹出去，只见一道弧线划过，那娃娃已被踢飞出去了。好巧不巧，它正正撞到一棵树上了，整个身子都陷进树身里去了，足见柳清兮下的力道之大。

解决了木偶后，柳清兮拽着古南栖继续往前走了。天黑之前，他们必须走出这片古怪的林子。

走过古怪的玩偶道，便道一风铃阵中。那上头密密麻麻的挂着风铃，红线连着一块小木板，木板上写着字，下面连着一个铃铛。这里的风铃很多，有新的也有旧的，古南栖放眼过去，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字，具体写的是什么意思，古南栖没看明白，但她知道是字。

柳清兮扫了那些东西一眼。而后拽着她的手往里走去。走了两三步，挂在二人头顶上的铃铛便响了起来，柳清兮感觉手背似被火灼了一下，回头望去时，却见古南栖木木的站在原地哭泣。

他叫了声她的名字，她没应，只是望着那些风铃哭。

柳清兮转头环顾四周，铃铛响的越发厉害，古南栖哭的越来越难过。柳清兮一脸戒备的站在原地，他想古南栖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被什么迷了心智了。

他将四周看了个遍后，林子处慢慢走出一个人来，他说：“你的肉灵竟然是双生蛊再造的。”

柳清兮闻声，沿着说话的方向望过去。见一中年男人站在风铃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柳清兮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你把她变成这样的？”

闻鹧两手一摊，无奈道：“她是自己变成这样的，可不是我把她变成这样的。”

柳清兮：“你胡说。”

“没有胡说，只要是人就会被七情六欲所困，被这些东西困住，人就会伤心，就会沉迷，就会落泪。你看到那些牌子上的字了吗？都是入阵人灵魂深处最深刻的秘密，这些东西，若不是被我挖起来，他们会一辈子埋在内心的最深处。”

“任由它，发黑，发烂，发臭。可在我的催动下就不一样了，只要那个人将灵魂深处最深的那份记忆，写出来给我，她就会不记得了。”

“有时候，能忘记，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不是吗？”

柳清兮闻言，撇过头，正见得古南栖伸手将一风铃摘了下来。闻鹧将一支笔掷去，她木然的伸手接住。柳清兮本想将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 怎奈闻鹧站在阵外轻轻一抬手，若说是风，也不见周围的树动，若说没有风，那一排排的铃铛却响的那么急，那么动荡不安。

柳清兮被这股掌劲推着向后挪了几步。彼时，古南栖已落笔了。

柳清兮刚想迈步走去，林间蹿出好几条藤蔓来，将他的手脚捆了起来，而后藤蔓徐徐升高，将他架到半空中。他怔怔的望着古南栖一笔一笔的在木板上，画下自己的样子。

闻鹧站在的外头，如看戏般戏谑道：“虽说这丫头生来不识字，但这画画的功夫真的不是盖的。”

柳清兮运气想挣脱，可他此时是陷在闻鹧的阵法中的。不管他武功有多高强，彼时都会被阵法层层封印住。闻鹧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柳清兮：“可惜你的灵魂被人清洗过了，不然你现在就不会这么清醒了。”

柳清兮蓦地僵在空中，灵魂，清洗？闻鹧笑道：“你不知道吗？对了，你不可能知道的，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我……我……是谁？”

他垂首，开始认真回想自己是谁。

闻鹧坐在地上，他开始望着古南栖。那个小丫头身上似有很多伤感，站在那里之后，她哭的很小声，但他知道她的心很痛。他是取心师，攻人攻心为上。

有人说，这世界上最疼的伤是外伤，其实最惨重的伤，应该是内伤。很多人都有内伤，但肉眼凡胎的凡人看不透那层皮之下，掩藏着多少伤口，有些人的皮是好好的，可皮下的肉却全都烂了，有些地方还发着蛆，别说看了，就是将它拿出来晒晒眼光都不敢。

是以，人都爱穿漂亮的衣裳。因为，一席华裳可以掩盖掉你满身伤痕的样子。

闻鹧穿着一双破草鞋，在等待古南栖完成画作的时候，他叼着一根稻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柳清兮说话：“你知道一个死透了的人，要重返阳间是要付出许多代价的吗？比如，你的记忆。”

柳清兮转头看着闻鹧，双瞳微微变红。闻鹧吐掉稻草：“你以为你眼睛会变红，我家怕你啊。”

话落，闻鹧猛地站了起来。再抬头看去时，见藤蔓四面八方的涌过来，那些藤蔓宛若活生生的触手般朝闻鹧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