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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夜杀机(1/1)
腊月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把村口的老槐树刮得呜呜作响。张东蹲在房梁上,看着二十辆独轮车碾过冻土,车辙印转眼就被大雪抹平。这是最后一趟运粮,三十七户人家每户分得二十斤东北米,掺着麸皮能撑到开春。
"东子哥,郑县长来了。"小军踩着梯子探出头,棉帽子上积了层雪。张东瞳孔一缩——三天前刚把朱胖子送进监狱,这位新晋副县长来得未免太快。
公社大院里停着辆吉普车,郑副县长正在看墙上的识字板。张东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枚金戒指,戒面刻着俄文字母——和朱胖子保险柜里搜出的那枚一模一样。
"小张同志,干得不错。"郑副县长转身时,金戒指在识字板上刮出刺耳声响,"县里决定树你当模范,明天去省城领奖。"
母亲手里的茶碗"当啷"掉在地上。张东弯腰捡碗,瞥见吉普车后备箱里有捆麻绳,绳头打着水手结——这不是内陆干部的惯用手法。
"领导,我大字不识几个......"张东佯装惶恐,后颈汗毛却根根竖起。前世在劳改农场,他见过这种绳结,是江匪绑人沉江用的。
郑副县长突然按住他肩膀:"省报记者都来了,这是政治任务。"力道大得惊人,张东闻到对方袖口飘出的檀香味,和朱胖子账本上熏香如出一辙。
当夜,张东把全家转移到王大夫家的地窖。母亲攥着那枚金戒指拓印的蜡模,浑身发抖:"这是老毛子的东西,五三年他们在江上......"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张东扒着地窖气窗望去,自家房子已陷入火海,三个黑影正往火场泼汽油。他认出领头的是粮库保管员老马,那人的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下垂——正是那晚被自已卸脱臼的姿势。
"小军,带咱妈走地道。"张东将勃朗宁塞给弟弟,"去后山鹰嘴崖,陈明在那儿接应。"
"哥!"小芳哭着想拽他衣角,被张东一记手刀劈在后颈。他扯下棉袄裹住妹妹,转头看见母亲咬破嘴唇忍着泪,把金戒指拓印塞进小芳的襁褓。
火场外围突然亮起十几支火把。郑副县长穿着貂皮大氅从吉普车下来,手里拎着个铁皮喇叭:"张东同志!组织上接你去省城!"
张东冷笑。他太熟悉这套把戏了,前世那些失踪的"劳模",都是在赴任途中"意外落水"。弯腰抓起把雪搓脸,他故意踉跄着扑出火场:"领导!有土匪!"
郑副县长嘴角抽动,两个民兵上前架住张东。就在接触的刹那,张东手腕一翻,藏在袖口的柳叶刀划开民兵的棉手套。趁着对方吃痛松手,他猫腰钻进粮垛缝隙。
"砰砰!"子弹打在粮袋上,爆出金黄的玉米粒。张东在迷宫般的粮垛间穿梭,指尖掠过麻袋编号——红星公社的储备粮居然全在这里。
前方突然传来柴油机轰鸣。张东一个急刹,看见五辆卡车正在装粮,麻袋上印着"中苏友谊长存"。驾驶室里的苏联司机哼着《喀秋莎》,副驾上赫然坐着老金。
电光火石间,所有线索突然串联。朱胖子的金戒指、郑副县长的俄文戒、失踪的苏援粮......这是一张贯通黑白两道的走私网,而自已不过是他们踩死的蝼蚁。
"抓住他!"郑副县长的咆哮在夜空炸响。张东纵身跃上最后一辆卡车,锋利的柳叶刀抵住老金咽喉:"往江边开。"
老金浑身僵直,方向盘猛地打转。卡车撞开粮库后墙,在雪地上划出扭曲的胎痕。后视镜里,吉普车穷追不舍,车顶竟架起挺DP机枪。
"你他妈疯了?"老金怒吼,"这是谢苗诺夫上校的货!"
张东扯开衣襟,露出绑在胸前的雷管:"往冰裂区开,不然咱们一起见马克思。"
江面冰层在车轮下发出哀鸣。张东盯着仪表盘上的温度计:零下29度。他忽然想起前世学过的冰层承重公式,抬脚猛踩油门:"跳车!"
两人扑出驾驶室的瞬间,卡车撞上冰裂带。五吨重的车身像块秤砣砸碎冰面,后面的追兵来不及刹车,接二连三栽进冰窟窿。张东在雪坡上滚出十几米,听见冰层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是沉底的雷管被引爆了。
黎明时分,张东站在鹰嘴崖上,看着江心腾起的黑烟。陈明递来望远镜:"下游漂上来七具尸体,没有郑副县长。"
"他死不了。"张东抹了把冻僵的脸。晨光中,对岸苏联巡逻队的探照灯扫过江面,照亮一艘货轮轮廓。船头有人正在焚烧文件,飞扬的灰烬里隐约可见镰刀锤子徽记。
小芳的哭声突然传来。张东转身,看见母亲正对着襁褓里的金戒指拓印发呆。蜡模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那串俄文字母终于清晰可辨——"НКВД"(内务人民委员会)。
远山传来开春的第一声雷鸣。张东握紧冒烟的勃朗宁,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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