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绝地反击（1/3）

法医中心走廊的白炽灯在赵副局长头顶发出细微电流声，他攥着信纸的手背在身后，皮鞋跟叩击地面的回音像悬在众人心头的秒针。

白悦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鼻腔里挥之不散的消毒水味道混着血腥气，让她想起三个月前躺在手术台上重塑面容时钻心的疼痛。

"赵副局，您口袋里那封匿名信——"警卫抬手挡住要冲上前的刘海涛，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和今晚的枪击案有关联吧？"

赵副局长嘴角的皱纹突然舒展成诡异的弧度，他从西装内袋掏出揉皱的信纸，纸张展开时发出脆响。

白芷注意到他左手小拇指在轻微抽搐，那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生理反应。

作为整容医生，她对人体肌肉的颤动再熟悉不过。

"不过是些陈年旧账。"信纸上的钢笔墨水在某个词句处洇开大片墨渍，"倒是白小姐..."他突然转向白悦，浑浊的眼球映出她耳后那道被发丝遮盖的疤痕，"整容医生没提醒你吗？假体遇到高温会变形。"

白悦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三天前郭家晚宴上爆炸的香槟塔，四溅的玻璃碎片中确实有滚烫的酒液擦过耳际。

"您似乎对白小姐的医疗档案了如指掌。"郭婷婷从阴影里走出来，牛津皮鞋跟敲击地面的节奏带着英伦腔的优雅。

她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上面是加密邮件界面："张权教授刚发来1998年南城分局的执勤记录，当年您负责的缉毒行动...结案时间比卷宗记载的早了十七天？"

空气突然凝滞成胶状。

赵副局长脖颈处的动脉剧烈搏动着，白悦突然想起在悬崖下苏醒时，那些顺着岩缝渗出的暗红色液体也是这样汩汩流动。

陈议程的执法记录仪红灯闪烁，镜头正对赵副局长西裤后袋——那里露出半截烧焦的信封边角。

"诸位！"白芷突然提高声调，白大褂口袋里手术剪的轮廓若隐若现，"我记得证物室还有三盒未开封的弹道检测试剂。"她转向陆谦时睫毛快速眨动两次，这是她们学生时代约定的危险信号。

陆谦会意地摸出对讲机："刘警员，带两位女士去确认物证。"当白芷经过赵副局长身侧时，手术剪的银光突然折射在对方瞳孔上。

这个曾主刀过137台颌面修复手术的医生，此刻正用目光丈量着男人耳后那道被衣领遮盖的陈旧刀疤。

地下室证物室的铁门在身后重重闭合，白悦立刻扯下假发，藏在发套里的微型录音器还在运转。"他右耳后有三毫米的缝合痕迹，"白芷用止血钳夹起紫外线灯，"和当年给我做线人的那个缉毒警伤疤位置完全重合。"

郭婷婷正在破译的档案突然弹出提示框，1998年的执勤表上，赵副局长的搭档名字被涂改成团墨迹。

但当她把图片反色处理，褪色钢印透出的姓氏让白悦浑身发冷——那个名字出现在她父亲临终前写下的嫌疑人名单首行。

"我们需要他身边人的生物样本。"白芷从冷藏柜取出试管，"比如那个总给他送降压茶的司机老周..."话音未落，楼上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响。

陈议程的对讲机爆出电流杂音，陆谦的吼声断断续续传来："看住通风管道...咳咳...催泪瓦斯..."

白悦摸到后腰的陶瓷匕首时，听见证物室排风扇传来细微的金属刮擦声。

郭婷婷的高跟鞋跟突然弹出刀片，将正在转动的扇叶卡死在半空。

一缕月光从缝隙漏进来，照出通风管道内壁新鲜的刮痕——那是警用防弹衣特有的凯夫拉纤维留下的痕迹。

此刻在七楼副局长办公室，赵副局长正用特制打火机灼烧着那份匿名信。

火焰吞噬掉"器官走私"和"警用码头"两个关键词时，监控屏幕上的证物室画面突然雪花闪动。

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抚过桌角暗格里的卫星电话，液晶屏显示的最后一条加密信息发送于23秒前，收件人号码关联着某个已注销的远洋货轮注册公司。

证物室的冷气发出嗡嗡声，白悦的陶瓷匕首在月光下泛着青芒。

通风管道突然爆裂，三个黑衣人裹着催泪瓦斯坠落的瞬间，郭婷婷的高跟鞋已划出银色弧线。

刀片割开防弹衣纤维的撕裂声与金属落地声交织在一起，白芷反手将紫外线灯扔向天花板，爆裂的冷光中顿时显现出数条悬浮的红色激光射线。

“七点钟方向！”陆谦踢翻冷藏柜挡住流弹，柜门弹开的瞬间飞出十几袋证物血样。

白悦翻滚时扯下白大褂甩向激光阵，浸透消毒液的布料遇光即燃，瞬间将两个黑衣人困在火网之中。

陈议程的配枪抵住第三人下巴时，突然看清对方防毒面具下的脸——是交警大队上周刚调来的协警。

楼上传来玻璃爆裂声，众人抬头看见监控屏幕里的赵副局长正将卫星电话卡折断在烟灰缸里。

老警察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对准摄像头，染着尼古丁渍的牙齿咬开钢笔尾端，墨囊里涌出的竟是暗红色血浆。

“他知道我们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