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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段，比较空闲，就时常站在门口，漫无目的地等下去。

“就算您不过来找我，我也想和您谈谈。”秦暮野看向赵梧楠提的饭盒，缓缓道：“赵栩知道您今天要来送饭，还约了她的朋友见面，是不是因为她不想见您呢？”

赵梧楠眼中愕然，语气依旧强硬：“来的时候前面两辆车出了事故，耽搁了一会儿，别胡乱猜测。”

事实上暑假结束前，她稍微察觉到，赵栩也许猜到她的高血压有被夸大的嫌疑。两人并无就此爆发冲突，那条好不容易拉近的船，却再度渐行渐远。

秦暮野也不再委婉，直截了当地说：“您住得远，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经常来这里不太方便。我想假借您的名义，照顾她。”

他虽和赵栩说不上话，但她的喜怒哀乐，他如何能看不出呢？

秦暮野能觉察到，她并不开心。

人无语到极致是会笑出来的，赵梧楠也忘记了生气，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你真是……有……冥顽不灵。”

有病两个字虽然被憋了回去，她觉得有病的不止秦暮野，还有她。

她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听他说这些，又为什么要替女儿接受这份荒诞的感情？

秦暮野早就接受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执着，不以为意。

“现在到了上课时间，您的饭也送不进去，我有办法。”

赵梧楠本就为来得晚了，自责不已，又碰上秦暮野这么个牛脾气的，更为烦躁。

她越来越后悔，为什么要让女儿来这里上学，安排她出国，彻底远离这里，难道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麻烦你了，就这一次。”赵梧楠犹豫着把饭盒递了过去，然后思考了秦暮野的提议，语气转为和缓，道：“能不能……不要和她见面。”

“我怕她情绪上有大的波动，影响学习。”

那一瞬间，秦暮野犹疑了，视线在做着痛苦的割舍。

所有记忆都停留在，她说，明年还要陪我过生日。

“她高考完之前，我不会和她见面的。”

既然已经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时机，就静待下一拐角，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就算想念，也有轻重缓急。

第68章 我很想你。

赵栩回到班里自习不久, 就被数学老师叫到外面，不分青红皂白，一通批评。

起因是，老师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情况下, 就说最后一道函数大题, 她是用搜题软件做的。

因为这种解* 法是直接用的公式，涉及到一点高数知识, 不需要用常规方式逐步推导, 这是秦暮野作为补充讲给她的, 久而久之, 她就不爱用传统解法了。

数学老师是一位中年男子，虽然这么想不好, 但很符合一些赵栩对于中年男性的刻板印象。

爹味，大男子主义。

面对老师的指责, 赵栩问心无愧，解释道：“这确实是我自己做的, 是我以前学校老师讲过的方法。”

数学老师不屑一顾：“你觉得这种解法能得分吗？”

“用这些另辟蹊径的方法解题，显得你比别人会得多是不是？”

赵栩心中虽不忿, 还是耐下心来说：“不是的。”

“如果按照解析的步骤耗时耗力, 还不一定能解对，直接用公式虽然拿不到全部分数, 但省时间正确率高。”

她没有拿乔的意思，而是高中的两任数学老师都灌输给学生的理念，即数学不比物理, 答案更重要一些。导数大题本来就不能强求, 能用现成公式做就是赚到了。

数学老师显然对她的长篇大论感到不满，嗤笑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从市区来的，就高人一等？”

“还用高数知识解题，可显着你了？”

赵栩有些不悦，尽力维持着体面，心平气和地说：“老师对不起，我以为能做对题的方法就是好方法。”

“还教育上我了？”

数学老师提高声调，吸引了班里学生的目光，但学生们只敢偷偷抬头看一眼，便碍于老师的权威，低头学习。

这里的学生大多离家很远，而且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早就经历了不知多少轮“服从性测试”，对老师很是畏惧。

唾沫星子飞到了赵栩的脸上，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用卷子抹去。

而这“嫌弃的一眼”，却被认为是她的挑衅。

数学老师以往批评学生，没人敢这么一句接着一句顶嘴，他已经对这个多话的女生很有意见。

“你瞪什么瞪？！”他吼了出来，且极为粗鲁地用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脑袋。

这一下戳得很重，赵栩后退了两步，太阳穴传来一阵疼痛，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前所未有的愤怒与耻辱，冲撞在她的胸膛。

赵栩神情阴郁，眸中卷起的一场暴风雨，压过黑云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