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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审讯(2/3)
。”
方盈昭笑着叹了口气,“我自有我的原因。”
劝说无果,殷寿不再多言,将夹板提起来,理顺了麻线。
选了这么个刑具,殷寿也是用心良苦。淮南王自小养尊处优,别说板子,可能连巴掌都没挨过,殷寿真怕一顿板子给他打死了,到时候京兆府上下全要给他偿命。至于其他……不知道为什么,殷寿在今日之前,一向对这位淮南王印象不佳,但短短交谈过几句后,殷寿已有些不忍折辱于他。或许就像他说的,世间传言多不可信。
所以拶刑最合适。此种刑罚一般针对女犯,虽使人疼痛难忍,但绝不会伤及性命,最严重的结果也不过是指骨破碎。淮南王府上一定仆从众多,就是没有手,下辈子吃饱穿暖也不成问题。
殷寿把夹板套到方盈昭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匀称,是一双没有干过粗活的手。
冰冷坚硬的木棍挨到皮肤,方盈昭闭了眼,这个罪他非受不可。殷寿对犯人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他察觉对方在他耳边的气息略有凝滞,证明他是害怕——至少是紧张的,既然如此,方才又何苦要激他用刑?
殷寿拿出了此生最后的耐心,问方盈昭道:“你到底为何去到案发现场?卢正之死到底与你有何关系?另一死者是绣锦坊秘密豢养的胡人女子,她为何被毁了容貌?”
方盈昭睁开眼睛,对着他笑了,“殷大人,你平日审讯犯人也如此磨蹭?”
殷寿在心里叹息一声,如此,便不必多说了。
门外的孔熙快要急死了,他听着屋内对话的势头不对,扒着小窗一个劲往里看,如果他是幼童身量,此时都已经钻进屋里了。顾孟平也在一旁干着急,见自家大人如此不顾形象,不由开口道:“大人,此窗的位置是当年专门设计过的,在这里无论如何也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
孔熙松了手,刚抹了一把汗,便听到麻绳骤然拉紧与木棍摩擦的响动,紧接着方盈昭发出了一声闷哼。
“完了完了!殷寿真敢用刑!”孔熙抓住顾孟平的手臂,仿佛这样可以获得一丝安慰。
顾孟平在他耳边低声道:“属下已叫人去淮南王府报信,将殷寿的手段告知一二,想必他们很快就会有所动作。”
孔熙连连点头,“好丶好丶做得好。”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并无任何人前来阻拦,屋内殷寿依旧在逼供,方盈昭已经没了声响。
孔熙扒着小窗叫唤:“殷少尹……差……差不多可以了!殷少尹?殷寿!开门!”
没人理他。
孔熙一头冷汗,又颤巍巍地对顾孟平道:“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要进宫一趟……”
说着,就像终于醒过来一样,理了一下外袍,转身向外快步走去,走了两步忽觉不对,又折返回来,“顾参军,你去叫几个人来把这破门拆了!”
顾孟平领命而去,还没走出过道,被一人迎面撞上,那人直接把他挥至墙边,气势汹汹冲着孔熙走来。不待孔熙反应,也被推到了一边,来人一脚踹开了地牢的铁门。
方盈昭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殷寿不断逼问他是否真凶丶为何出现在现场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他陆续听到指骨断裂的声响,脆生生的。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手指上的剧痛已经顺着骨骼传入五脏六腑。一开始他还算着时辰,思索着怎么还不到卯时,孔熙的胆子不足以支撑京兆府扣押他到天亮……以及后续的各种安排。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疼。
铁门轰然倒下的声音,在他耳中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待他后知后觉地睁开眼睛,才看到地牢里多了个人。
柏舟脸色铁青,举剑指着殷寿。
至此,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管柏舟能不能听清,丢下一句:“别伤人。”便失去了意识。
柏舟是从东三营直接赶去京兆府的。
春盎在罗浮窗外听了一耳朵,别的没记住,就记住了主审官殷寿如何残暴,她直奔后院牵了匹马,只身去了东三营。柏舟听到方盈昭被抓走,直接红了眼睛,借了匹快马飞奔而去。
待他见到地牢中方盈昭血肉模糊的手指和地上的两摊血迹,已经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双目通红,举剑指着殷寿,脑中嗡嗡作响。方盈昭的话他并没有听清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全都涌入了脑子里,烧得难受,只有斩了眼前之人才能排解些许。
“我是朝廷命官,此乃奉命查案,并非动用私刑,你不可伤我!”殷寿一梗脖子,强自镇定。
柏舟什么都不听见了,持剑向前刺去。
门外的孔熙和顾孟平扑了进来,一人拉住柏舟,一人把殷寿拉到角落。孔熙不认得柏舟,挡在殷寿前面高声道:“阁下别忙砍人,给殿下治伤要紧!”
殿下二字喊醒了柏舟,他红着眼收了佩剑,上前给方盈昭松绑。方盈昭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柏舟几乎不敢正眼看他的伤,解绳子的手越抖越厉害,顾孟平见状,忙上前帮着把他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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