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1/4）

伍

夏天龙离开书房后，白泽坐在躺椅上，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当客厅的时钟发出整点报时，午夜十一点，这时候一阵风吹过，缪斯出现在白泽面前。

“寻找琼浆玉液之前我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见到了那个女孩。”白泽淡淡的说，“我见到她时，她的身体已经残缺不全，那是被她自己吃的，那座城市活下来的人将她整个扔到了郊区。”

“那是被Gula创造的女孩，”缪斯坐在白泽面前，“听张天赐说他们在对抗Ira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魔兽，能够创造出这种东西的，只有Avaritia和Gula，Avaritia不会用福音书创造那么无聊的东西，那么只能是Gula了。”

“Gula的权能是什么？”白泽问。

“首先是创造魔兽的能力，”缪斯说，“其次是她的双眼，她的一只眼睛会令人陷入饥饿状态，就像你见到的那个女孩一样，吃遍一切，最后把自己也吃了，而她的另一只眼睛很神秘，因为她总是用长发遮住，所以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关于我让你调查的那件事，有任何幸存者的消息么？”白泽问。

“没有，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找到，我就更不可能了。”缪斯遗憾地叹息，“如果按照现在的话说，那场灾劫比得上十几颗百万吨级当量的原子弹爆炸，形成的环形炽热冲击波能削平山峰，燃尽百公里内空气中所有的可燃物，蒸发所有的水源，连那些上古时代就存在的地下暗河都不能幸免，那之后紧接着就是几十年的大旱！所以那个现场，绝对不可能有妖物或者鬼怪存活下来。那些没有追上大船的妖鬼们倒成了幸运儿，他们在遥远的山顶目睹了这一幕，紧接着就溃逃了，像是大堤决口前求生的蚂蚁。”

“你怎么看？”

“我认为，无论是谁制造的那一切，她都有能力绞杀那些追在后面的妖物。放走他们只是一个信号，他需要有人去传播这种恐慌，告诉世人蓬莱已经不在了，追逐蓬莱就是这个下场。”

“你说的很对。”白泽接过话说，“不过我还是相信会有人从那场灾厄中幸存。”

“会不会只是‘他们’一时的疏忽呢？”缪斯问。

白泽摇了摇头：“相信我，‘他们’不会疏忽的。虽然他们从未承认过那是出自他们之手，但善后工作肯定是他们做的，坠落之后第一个日出的时候我就找到了现场，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包括那些被削平的山峰，甚至连上面的树木都重新栽好了。水源枯竭不过是一个额外的惩罚，但除此之外，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才是他们的风格，只要是他们不想留在这个世界的东西，就绝对不会遗漏，哪怕是一丝气息被风传到冰川，那座冰川都要被消灭重建。”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只有一个人能帮到你了。”缪斯说。

“谁？”白泽挑了挑眉毛，关于那件事能帮到他的人，他不认为这样的人还活着。

“你忘了你和我的那一世？”缪斯说，“那一世你是个画家，和我一样来自东方这个国家，当时你只是驱魔人，你拥有符咒之力，你可以借助这种能力，根据某个物品洞察它的过往，当时你就像凭借这个能力找出原因，结果还没找到，就因为精力耗尽死亡了。”

“那种东西叫做意境，我爷爷当时是一名出色的驱魔人，他也是一名出色的画家，我这项能力是从他那里学到的。”白泽说，“可我不是他，我现在只是白泽。”

“那我也办法了。”缪斯有些无奈的说。

清晨，院子里！

雪在一个小时之前才停，窗外的世界一片银白，老房子都像是用白蜡覆盖的玩具小屋。

夏语蝶抱着一摞毛衣下楼的时候，云沧和夏天龙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缪斯也在。

“你自己堆自己的好不好？别老在我这指手画脚。”云沧对夏天龙一阵嫌弃。

“我老人家是看不下去罢了，想跟我学这门手艺的人多了去了！”夏天龙在廊下抱着肩膀说。

他这话不假，夏语蝶小时候每次下雪，总会拉着夏天龙堆雪人。别看他老爹是个老板，平时又放荡不羁，但要是论起放风筝、堆雪人这种玩乐的东西，他可是要比普通人的天赋高多了，几乎已经到了艺术的层面。有一年北京大雪，夏天龙生生在自家花园里搞了个十二生肖雪人系列，后来还找围观的小孩子们收钱。

“你行你上啊！”云沧甩了他一个雪球，被夏天龙机警地躲过去了。

“那我老人家就来教教你怎么做人把！”夏天龙撸起袖子走到雪地里，寻摸了一圈，看到廊下笑吟吟的缪斯时来了灵感。

“我就堆一个缪斯小姐给你看看！”

“吹牛！”云沧不屑一顾。

“暂停！先把衣服换上！”夏语蝶走过去说。

夏语蝶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件红色毛衣，前胸的图案是一只拉雪橇的驯鹿，颇具圣诞气息。

“能更土一点么？”云沧噘嘴。“这是我们的圣诞礼物么？”

“赶紧换好，客厅里集合拍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