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1/4）

柒

夏语蝶被吓得目瞪口呆。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开枪的人绝对不是自己的敌人。如果他想杀死自己的话，以这样快的瞄准速度和精准的枪法，第一枪自己就玩完了。

而这时，更多的黑衣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数不清的枪口向着对面的小楼天台射击。天台上的积雪被子弹打飞，一个黑影从上面飞速跑开。

“先抓那个女孩子！”小女孩命令道。

两个黑衣人在同伴的射击掩护下，抓起夏语蝶的胳膊，试图把她拖进咖啡店里。

“喂喂！不是来谈判的吗！怎么变绑架了！”夏语蝶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有没有诚意！”

黑衣人不由分说，强行拖拽着夏语蝶撤退。

就在此时，天台上忽然响起一阵引擎的轰鸣，强烈的灯光晃住了黑衣人的眼睛。

“什么情况？！还有飞车戏？！”夏语蝶也惊呆了。

随着又一声引擎的咆哮，摩托车从天台上窜了出来。那一刻时间仿佛放慢了，同样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跨在摩托车上，背着一把长到夸张的狙击步枪，手里握这一把不成比例的青铜转轮手枪，腾在空中对地面上的黑衣人射击。

枪口的火光闪烁间，夏语蝶看清了他的脸。那张脸上的神情如磐石般坚硬，那双眼睛如孤狼般桀骜凶狠，那头银发如闪电般划过长空。

夏语蝶忽然有些迷惑，她见过这个人。之前就是他和白泽死战了无数回合，把他拖入绝境。从那天之后，这个男人总会在他们的生活中出现，每一次出现都带着危险的信号。

而今天他竟是要救自己？

摩托车从天而降，压过街边停靠的车辆为缓冲，平稳落在地面上，排气管向外喷着火星，冲向阴兵包围中的夏语蝶。

无数子弹在空中飞行，那个男人虽然在骑车，但身体依然十分灵巧，躲避攻击的同时开枪还击。一支手枪弹匣的子弹打光了也绝不犹豫，直接把空枪丢掉，从风衣内里的挂钩上取下另一支。因为他足足带了一身的武器！

黑衣人一个个倒下，直到他冲到夏语蝶面前，抬枪打落了挟持她的人手里的武器。

“上车。”

他的嗓音艰涩，像忽然开启的很久没有转动过的齿轮发出的声音。

“啊？大哥你是谁啊！我就上车！”夏语蝶哭笑不得，心说现在看起来你比他们更危险吧！

“上车！”他不由分说，单手抓住夏语蝶的胳膊，把她生生拖上车。

“杨戬，你考虑过这件事情的后果么？”

小女孩冰冷的声音穿过枪声传来，让夏语蝶打了一个冷战。她就站在店门口，站在倒地的黑衣人中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他们。

“没有。”

杨戬说罢，扣动了早已瞄准她眉心的扳机。

枪声响了，但没有击中那个小女孩，孙局长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赶到，飞身把小孩扑倒在地。

小女孩爬起来，看着地上狼狈的阴兵们，愤怒至极。

“你怎么才到！”

“年纪大了……”孙局长提着裤子，显然刚从厕所里慌张地跑出来。“谁知道那头野猪这么疯狂。”

“追！”调集全城所有人，找到他们，杨戬无所谓，那个女孩子天亮之前一定要找到！”

摩托车在覆盖积雪的公路上飞驰，雪花被轮胎卷起，在车后形成一道白色的墙。

夏语蝶坐在后座上，抱着杨戬的腰，战战兢兢地回头看，追兵还没有那么快追上来。那杨戬一直专注地骑车，头也不回，一头银发随风狂舞。

“你叫杨戬？”夏语蝶试探地问。

杨戬没说话，也没有动作没有表示她说的是对是错。

大哥您这是来救人的么？你你这个做派更像是个劫匪吧！夏语蝶在心里嘀咕了两句。

“刚才那个小姑娘是谁？”

这次杨戬终于开口了。但只说了两个字：“天道。”

“天道？”夏语蝶差点笑出声来，“那小丫头是天道？你别忽悠我了！”

“忽悠？”杨戬在后视镜里的脸很疑惑，“什么么是忽悠？”

“就是扯淡……”

“扯淡是什么？”

“你是现代人么？”夏语蝶无奈了，“扯淡就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就是……我又不是语文老师，我跟你说这个干啥！”

“对呀。”

如果不是看他态度诚恳。夏语蝶真有心跳下车了。

“停！”夏语蝶已经不想再聊下去了。

一个急刹车，摩托车在雪地上画出一道长长的黑印，停在一个商场门口。

“我不是说停车啊！我是说咱们可以不用聊天了！”夏语蝶大叫着，后悔今晚做的这个错误决定。

“到了。”杨戬跳下车，走向那栋楼。

“到哪了？”夏语蝶抬头一脸茫然。

“你到底要干嘛？”夏语蝶在他身后跳着脚，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把她搞糊涂了。

“你不是要救他么？”杨戬回头，“我也是。”

天道问杨戬那个问题的时候，杨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