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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阳的最后一条一定会是这样的：“小玩姐，你跟我妈说我在你家写作业呀~”

周小玩心想，涂吟啸这会儿估计还在公司加班呢，哪里有时间来管你？可谁知刚到小区，远远就见涂吟啸的车停在楼前，她人站在车边，手里拿了一支烟在抽。

没记错的话，这是周小玩第一次见涂吟啸抽烟。

涂吟啸一见她来，转身就要灭烟，周小玩拦住她，又朝她伸手：“我也要一根。”

今天是个适合抽烟的日子。

涂吟啸先开启话题：“片子看了，怎么样？”

“要爆。”

简单粗暴的两个字让涂吟啸笑了：“怎么个爆法？”

“开拍前面几部爱情片加起来的票房吧。”

涂吟啸立即把烟挪开：“这么好？”

“可能还要更好。”

周小玩大略把片子给涂吟啸分析了一遍，涂吟啸听完，倒没周小玩那么乐观：“好片难爆，爆片难好，适用于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

周小玩笑：“就不能是那百分之一？”

“那要看你的方案能不能成功落地了，”涂吟啸吐出一圈烟雾，“工作群我看了，看她们经理的风格，我倒是挺放心，有干劲，有条理，新人嘛，也禁得起折腾，我担心的是你。”

“……我拖后腿啦？”

涂吟啸摇摇头：“那个共享文档，不就是在同时搞okr跟kpi么，我让你填个表你都要跟我讨价还价，现在一来就三个，你乐意填？”

涂吟啸足够了解周小玩了，她不喜欢被管被催，不喜欢形式化，不喜欢别人跟她讲效率，她喜欢的是自己看着办，是神秘感，是刺激，是未知。那些个表全踩她雷点上了。

“我们这个行业要想不加班，就必须要讲究高效，你受得了？”

周小玩喊冤：“我效率也没那么低吧？”

涂吟啸笑了，周小玩办事效率是不低，但她讲究灵感，讲究一个“她乐意”，不乐意的时候她就不干，反正只要保证最终拿出成果来，中间怎么办你少管，可这就跟那位叶经理的要求相悖了。

周小玩对此无法反驳，只说：“可以试一试嘛，偶尔换换工作风格也不错。”

“你知道怎样最好么？”涂吟啸又点了一根烟，“我今天想了，这次项目结束，我看看能不能把她们经理挖来，你俩不适合搭伙，但分开就是天作之合了，你给我负责不赶工期的，她负责定时定点的，完美。”

“然后你就坐着吆喝我们啦？”见涂吟啸笑着点头，周小玩不很赞同：“你怎么就觉得我们不适合搭伙？这都还没开始呢。”

“你还挺乐观，那我们就走着瞧啊，”涂吟啸乐得拍拍腿上的烟灰，“她跟她们总监是一类人，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到时候真有什么矛盾，我怕你一个人招架不住她们俩。”

“诶，那个电影里怎么说的来着，只有老人家跟书呆子爱分类，吟啸姐，你是老人家还是书呆子？”

涂吟啸被她逗乐了：“我不年轻，书也看了不少，你说我是哪个？”她正一正脸色，“我可没开玩笑啊，你让大家都上点心，总归这次项目不好做。我今天跟她们经理也聊了两句，顺手看了她朋友圈，你说我爱分类，那你就去看看她跟她们总监发的东西，是不是都一个样。”

涂吟啸说完就要走，周小玩都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儿闷着抽烟，可看她样子是不太想说，她也就作罢，只玩笑般冲她背影喊一句：“那我一个人招架不住，你就不帮我啦？”

涂吟啸已经上了车，探出头说：“不用我帮，你固执起来的时候，一个顶俩儿！难搞得很！”

话说完，就往停车场去了。

周小玩就着头顶的月光把烟慢慢抽完，等到那点火星彻底消失不见，她掏出手机，找到新加的联系人，点进朋友圈先看到那只熟悉的边牧。叶染伊很爱发狗，其次是跑步相关的文章或照片，间或穿插一些演出信息，在那些演出信息里，周小玩看到了一部眼熟的舞剧，发表日期她也有印象，那天贺司扬在地铁上给她拍了读书的照片。

周小玩很快关了手机，进楼里去坐电梯。电梯上行时，她又重新拿出手机。贺司扬的朋友圈她再熟悉不过了，不是马拉松就是狗，不是狗就是演出，不是演出就是画儿，他最近发的照片是在纽约半马那天拍的，再往下是她淘来的那张水彩画，叶染伊同样点了赞，还评论了一条：melissa reid！我也有收藏两幅，发你看看！

melissa reid，周小玩只凭印象认得这个名字，风格也不算熟悉，真要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