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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给女孩看自己拍到的最美的东西——即将下雪前的大风天里，一只在风里跳舞的塑料袋。

贺司扬也是在说完这一段台词后，忽然更加理解了周小玩要拍冰箱麻将苹果的初衷，或者说是目的。

“要拍么？”他问。

周小玩摇头，“用眼睛看就可以了。”

她说要看，可总时不时要偷看一眼贺司扬，等到他察觉了，她又赶在他看过来前重新看向了自己的帽子。

帽子最终停在了溪水旁，贺司扬过去捡起来，把上头的干叶子拍了，转回身的时候心跳又快了起来，他故作镇定地把帽子戴回周小玩头上，有点语无伦次地：“看着没脏。”

“噢……”周小玩微低了头，“那，回去吧？”

两人又往回走，上坡比下坡要累多了，周小玩平常不怎么乐意运动，现在却觉得累有累的好，慢有慢的好。两人下山后贺司扬就要送她回家了，隔天再去学校就不像现在这样可以两个人待着，学校有陈挚，有鹿溪，陈挚还在其次，她还没想好怎么跟鹿溪坦白。她并不害怕坦白，害怕的是鹿溪听到后会怎么想，可即便她要讨厌死自己，她也必须要这么做。

她看一眼贺司扬的背影，喊他：“欸贺司扬。”

贺司扬回头看她。

“……没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又喊他：“贺司扬。”

“怎么了？”贺司扬以为她有事不好意思说。

“没事。”就像昨晚睡前他看着她那样，她仔仔细细看着他的脸。

贺司扬被看得往别处看了眼，才看回来：“渴了吗？马上就到了。”

是啊，马上就到了，马上就要分开了。

“欸贺司扬！”她忍不住还是又喊了一句。

“怎么了？”这回他的声音也跟着急了。

周小玩都要佩服自己的莫名其妙了，正要冲他摇头，忽然听见“噗通”一声，像是有什么撞在了树上，她忙问：“你听到刚刚那个声音了吗？”

那一声很轻，而贺司扬刚刚心跳如擂鼓，除了她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声音？”

“不太确定，应该在那边，”周小玩朝右手边指了指，“我们过去看看？”

贺司扬走去前头，在她的指引下，两人走到了一棵树下，贺司扬一眼看见地上有只什么东西在动，走近一看，是只还没有长毛的幼鸟。

“看着像是刚出生啊，眼睛都还没睁很开。”周小玩跟着蹲过去，小心翼翼地没敢碰鸟。

“巢就在树上，应该就是直接从这儿掉下来的。”

“那给它放回去？里面好像也没见它妈妈。”

“可能出去觅食了。”贺司扬观察了几眼，决定自己先爬上树，再把鸟给放回去，这树还算好爬，他顺利站到一根枝干上，从周小玩那儿接过鸟，稳当地放回巢里。

“欸贺司扬，它们的巢够不够暖啊？干草够吗？”见他仔细去查看，周小玩继续说：“你有没有听过，可以把头发剪下来放进鸟巢里面，这样它们就更暖了？”

贺司扬不太拿得准，但看起来这巢不够稳当，不然鸟也不会往下掉，他斟酌了一会儿说：“我以前也听说过，可这只鸟太小了，我们才在实验室待过，身上没消过毒，不确定有没有细菌。”

“也对，要是头发缠到它身上，它甩不开就不好了，而且！我们头发肯定有气味，鸟妈妈说不定闻到后以为有敌人呢，”周小玩越想越觉得放头发的方案不靠谱，“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点干草什么的来。”

她就近找了些枝叶来，趁贺司扬往里放的时候，她拿出手机默默给他拍了好几张照。

紧跟着两人在树下等，等到幼鸟的妈妈觅食回来，这回就真的要下山了。

但周小玩的心情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消沉，她甚至有点激动，心里飞快盘算了一番，一坐上车她就冲贺司扬说：“我想好我要拍什么了！”

“什么？”

“就拍刚刚那只鸟啊！”周小玩眼里又装着那点独独因为电影才会放出来的光，“我们下周末就可以来，看看它能不能飞了，我们还可以给它取个名字，然后定期来拍。”她是真的想拍，想拍是她的本能，是她看着鸟妈妈回来后就立马确定的想法，而定期来拍意味着她可以有很多机会跟贺司扬一起来山里，有很多机会跟他在一起，他说了要跟她一起拍的，她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很兴奋，就忍不住笑着冲贺司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说着说着，她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因为贺司扬并没有跟她一样激动，反而微微皱起了眉。

“你……不想拍吗？”她及时止住自己还没说完的话，不太确定地问。

“对，”贺司扬并没有迂回地表露自己的想法，他表达得很直接，“鸟跟其他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