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毒饵（1/1）

暴雨在防弹车窗上炸成水雾，林默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萧阳的救护车正朝着跨海大桥疾驰，后视镜里映出江雪抱着女儿蜷缩的身影。

"少爷，秦世明调了六架无人机。"月瑶将热成像仪递过来，屏幕上的红点正从三个方向包抄，"要引爆媛媛体内的芯片吗？"

林默叼着没点燃的烟轻笑："急什么？好猎手要等猎物把窝踩实了。

"他按下车窗，潮湿的风灌进来，"给安知月透个信——就说江夏的日记在萧阳手里。"

*三公里外，救护车内*

江雪用绷带缠住媛媛渗血的手腕，突然发现孩子锁骨下有串数字纹身——CX-017。

萧阳瞥见后视镜里的异样，方向盘猛地打滑："别碰那个！"

"这是什么？"江雪声音发颤。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中，萧阳扯开衣领，同样的编码烙在胸口："战神计划实验体编号......林默说的都是真的。"

无人机引擎的嗡鸣骤然逼近。江雪扑到车窗边，看见夜空中猩红的光点连成死亡矩阵："他们要把我们炸成碎片！"

"抓紧！"萧阳猛踩油门撞开路障。

桥面在爆炸中塌陷的瞬间，救护车腾空而起，重重砸进货轮集装箱堆里。

*码头控制室*

林默的皮鞋碾过满地玻璃碴，监控屏映出他玩味的表情。

月瑶将昏迷的货轮大副拖到角落："秦家的人十分钟后到。"

"够用了。"林默蹲下拍了拍大副肿胀的脸，"告诉秦世明，萧阳带着江夏的日记往七号码头去了。"他忽然用瑞士军刀撬开对方后槽牙，扯出微型发信器扔进海里，"下次装晕记得控制瞳孔收缩频率。"

货轮底舱突然传来枪响。林默慢条斯理地戴上鹿皮手套："你猜萧阳发现救生艇被焊死时，会不会想起当年被他困在毒气室的孩子？"

*底舱走廊*

江雪用消防斧劈开生锈的铁门，腐臭的冷气扑面而来。

成排的冷冻柜在应急灯下泛着幽光，每个柜门都贴着泛黄的标签——CX-001到CX-016。

"这些都是......"她踉跄着扶住柜门，冰霜下的少女面容与江夏重叠。

萧阳突然从背后捂住她的嘴，霰弹枪指向黑暗中的货箱："出来。"

铁链碰撞声响起，十几个骨瘦如柴的孩子从阴影里爬出，脖颈全带着CX编号。

领头的小女孩举起生锈的罐头刀："你是来杀我们的新教官吗？"

"他们在拿孩子做实验......"江雪腿一软跪倒在地。

萧阳的枪口微微发颤，记忆碎片突然翻涌——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往营养液里滴入猩红药剂。

货轮突然剧烈倾斜。广播里传来林默带笑的声音："温馨提示，底舱注水系统已启动。"

*甲板*

秦世明的游艇撞上货轮，探照灯将夜幕撕成碎片。

林默倚着栏杆抛玩打火机："秦叔来得真快，看来很在意这些实验数据。"

"少废话！"秦世明的机械义眼红光暴闪，"把江媛和日记交出来！"

林默突然拽过月瑶按在栏杆上，女孩的衬衫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不如我们玩个游戏？你每拖延一分钟，我就扔个实验体喂鲨鱼。"

他舔了舔虎牙，"从你最得意的作品开始？"

货轮底舱突然传来爆炸声。萧阳抱着昏迷的江媛冲上甲板，身后跟着那群实验体孩子。秦世明见状狂笑："我的小羊们终于回家了！"

林默趁机将打火机抛向油桶，火舌瞬间吞没缆绳。

燃烧的货轮像支巨型火炬坠向海面，他在爆炸的气浪中抓住萧阳衣领："现在信了吗？你才是他们养的最凶的看门狗。"

*三十秒前，底舱*

江雪颤抖着按下林默塞给她的引爆器。海水涌入的瞬间，她看清墙上的涂鸦——江夏六年前用口红写的遗书：「小雪，别相信穿白大褂的人。」

*此刻，救生艇上*

萧阳掐着林默脖子按在船舷："你早就知道江夏的日记在货轮上！"

"更正一下。"林默被掐得声音嘶哑却还在笑，"日记是我放的，字迹是请人模仿的，连江夏指甲缝里的墨水渍都做了旧。"

他忽然贴上萧阳耳畔，"但你不敢赌，对吗？"

海警的探照灯刺破夜幕。林默翻身坠入冰冷的海水，最后看见的是江雪抱着媛媛跪在甲板上，手中攥着他提前塞进的翡翠吊坠——里面藏着真正的实验数据。

月瑶的摩托艇破浪而来。林默接过毛巾擦拭湿发，平板上正显示秦世明被捕的新闻直播："告诉老爷子，该收网捞鱼了。"

深海之下，真正的实验基地刚刚启动自毁程序。

林默对着泛起鱼肚白的天际举杯，红酒像极了萧阳中弹时溅在监控镜头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