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涌（1/1）

暴雨冲刷着医院的玻璃幕墙，走廊的应急灯在萧阳脸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他盯着悬浮在冷冻舱中的江媛，喉结滚动：“放了她，条件随你开。”

林默倚着控制台，指尖把玩着一支银色注射器：“萧战神这话说的，好像我才是绑匪。”

他忽然倾身，注射器尖端几乎戳进萧阳的瞳孔，“六年前你在南美雨林杀了十七个平民的时候，怎么不跟他们谈条件？”

“那是任务！”萧阳的拳头砸在冷冻舱上，裂纹蛛网般蔓延，“他们贩卖儿童器官......”

“包括那个怀孕八个月的护士？”林默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他按下遥控器，冷冻舱突然传出江媛的哭喊：“爸爸！媛媛好冷！”

萧阳浑身剧震。江雪从阴影中冲出，死死抓住林默的手腕：“你说过不会伤害她！”

“嘘——”林默反手扣住她的腰，注射器抵住她颈动脉，“我在教萧先生算账呢。当年你姐姐被注射催化剂后，体温降到零下二十度时，可比这冷多了。”

江雪僵住了。萧阳猛地抬头：“什么催化剂？”

“看来秦世明没告诉你？”林默笑着松开江雪，甩出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研究员萧阳正将针管扎进昏迷的江夏手臂，“战神计划第17次人体实验，你很荣幸被选为......”

“不可能！”萧阳扯碎照片，碎片中那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却与记忆重叠——他确实在某个实验室工作过，但记忆总在关键处断裂。

走廊突然响起枪声。月瑶踉跄着撞开安全门，肩头的伤口汩汩冒血：“秦世明的人闯进来了！”

“来得正好。”林默把江雪推向萧阳，“带她们从货运电梯走，地下车库有车。”

萧阳接住江雪，眼神阴鸷：“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你女儿体内有定位芯片，秦世明的人现在像鬣狗一样闻着味呢。”林默擦着沾血的袖口，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或者你想留在这，等他们把你切成片研究？”

冷冻舱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江媛的哭声陡然拔高。

江雪疯了似的捶打控制台：“温度在下降！停下！快停下！”

“密码是江夏的忌日。”林默把遥控器抛给萧阳，“别输错，否则......”他比了个爆炸的手势。

萧阳攥紧遥控器，指节发白。走廊尽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秦世明癫狂的笑声穿透雨幕：“我的好侄女，叔叔来接你回家啦！”

“走！”萧阳扛起冷冻舱撞开应急通道。

江雪最后回头时，看见林默站在破碎的玻璃幕墙前，暴雨将他修长的身影晕染成水墨画。

地下车库弥漫着轮胎焦糊味。

萧阳把冷冻舱塞进改装过的救护车，转身掐住江雪的脖子：“你早知道他是疯子？”

“他说能清除媛媛的毒......”江雪呼吸困难，却露出惨笑，“就像当年你说会保护我姐。”

引擎轰鸣声逼近，三辆黑色越野车堵住出口。

萧阳松开她，从座椅下抽出霰弹枪：“待会跟紧我。”

“你逃不掉的。”副驾驶突然传来林默的声音。后视镜里，他正用绷带缠着渗血的手掌，“秦世明在媛媛的血清里加了料，她现在就是个活体炸弹。”

江雪扑向驾驶座：“你骗我？！”

“这叫风险对冲。”林默按下中控台的红色按钮，车库卷帘门缓缓升起，“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跟萧阳亡命天涯，或者......”他指了指自己心口的晶体，“帮我拿到秦世明的实验数据。”

萧阳的枪口顶住林默太阳穴：“信不信我现在崩了你？”

“你舍不得。”林默握住发烫的枪管，“江夏临死前攥着的项链吊坠里，藏着能摧毁战神计划的证据。猜猜现在在谁手里？”

救护车突然剧烈晃动，秦世明的改装铲车正撞击车门。江雪抱紧昏迷的媛媛，突然夺过萧阳的枪对准林默：“解锁冷冻舱，不然我们一起死！”

林默低笑出声：“这才像江家的女人。”他按下藏在袖口的控制器，冷冻舱盖应声弹开。

几乎同时，铲车撞碎后窗玻璃，秦世明扭曲的脸探进来：“找到你了小野种！”

萧阳猛打方向盘，救护车撞开护栏冲上公路。

后视镜里，林默站在倾盆大雨中挥手作别，嘴角的笑意比毒药更致命。

江雪把媛媛裹进毛毯，发现她掌心攥着张字条，上面是林默锋利的笔迹：“游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