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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夜惊变(1/2)
1940年深秋的上海,法租界边缘的暗巷浸在墨汁般的夜色里。搜索本文首发: 奖励一把 jiangliyiba.org明华背靠潮湿的砖墙剧烈喘息,右手死死按住左肩,指缝间溢出的鲜血被雨水冲刷成淡粉色,在青石板上蜿蜒出诡谲的花纹。
三小时前她在百乐门接过那枚蜡丸时,旗袍上的珠片还在霓虹灯下流转着靡丽的光。此刻那些碎钻似的亮片全嵌进了伤口,随着每次呼吸往血肉里扎得更深。远处传来皮靴踏碎水洼的声响,探照灯的白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巷口。
"这边!血迹到这就淡了!"日语混杂着拉枪栓的金属声刺破雨幕。
明华咬住下唇往巷子深处挪动,湿透的墨绿色旗袍裹在腿上仿佛千斤重。忽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堆满烂菜叶的竹筐,腐臭的汁液混着血腥气首冲鼻腔。她摸向腰间,勃朗宁手枪的雕花握柄沾满雨水——还剩两发子弹。
"需要帮忙吗?"
清冷的女声在头顶响起。明华猛然抬头,雨水顺着睫毛滑进眼睛,模糊视线里只见一柄墨绿色油纸伞。执伞的少女穿着圣玛利医学院的藏青制服,齐耳短发别在耳后,露出白玉似的耳垂。
"快走..."明华刚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喉间泛起铁锈味。她听见皮靴声逼近到巷口,枪管刮擦砖墙的窸窣像毒蛇游过草丛。
医学生忽然蹲下身,伞面倾斜遮住两人。明华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石炭酸气味,混着雨水的清冽。"扶着我肩膀。"少女不由分说架起她右臂,伞骨撞在砖墙上发出脆响。明华感觉左肩伤口被牵扯,疼得眼前发黑,却听见少女在耳边低语:"前面第三个门洞,有暗梯通阁楼。"
探照灯的白光追着她们仓皇的影子。明华数着脚步,在第二次灯光扫来时被猛地推进门洞。腐朽的木梯吱呀作响,少女的皮鞋跟卡在缝隙里,她干脆甩掉鞋子赤脚往上爬。阁楼门落下的瞬间,巷子里爆发出日语呵斥,手电筒的光柱刺穿门板上的裂缝。
"磺胺粉会有点疼。"少女点燃煤油灯,昏黄光晕里浮现贴满解剖图的墙面。她从铁皮箱里翻出镊子,酒精棉擦过明华肩头时带起一串血珠。"我叫许青眸,医学院三年级。"
明华盯着镊尖泛起的冷光,忽然扣住她手腕:"为什么救我?"
许青眸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似的阴影。她转身从五斗橱取出个珐琅盒子,掀开衬布露出半块焦黑的怀表。"上个月虹口爆炸案,有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被宪兵队追到这里。"她拈起表链,齿轮残片叮咚作响,"他临终前说'蜡丸要交给穿墨绿色旗袍的女人'。"
明华瞳孔骤缩。那枚蜡丸此刻正贴在她心口,被体温烘得微微发软。许青眸忽然用镊子夹住她旗袍领口的盘扣:"别动,有追踪器。"
金属镊尖精准地撬开珍珠母贝扣子,一粒芝麻大小的黑色装置滚落在地。许青眸抬脚碾碎,玻璃碎裂声里混着楼下突然爆发的砸门声。两人同时僵住,煤油灯芯爆出噼啪轻响。
"开门!皇军搜查!"
许青眸突然吹灭油灯。黑暗中有布料摩擦的窸窣,明华感觉带着药香的手指抚过自己湿漉漉的鬓角。"躺下。"少女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不论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阁楼下的砸门声震得墙灰簌簌落下。许青眸将明华推进床底,自己抓起白大褂往身上一披。在木门轰然倒下的刹那,煤油灯骤然亮起,照亮她手中泛着寒光的手术刀。
"诸位夜安。"少女用日语说道,刀尖挑着只剥了半截皮的青蛙,"我正在做神经分离实验。"被福尔马林泡胀的蛙蹼在瓷盘里微微抽搐,两个日本兵嫌恶地后退半步。
明华透过床板缝隙看见刺刀在墙上投下细长的鬼影。许青眸的白大褂下摆滴着雨水,赤足踩在满是血脚印的地板上。当宪兵用刺刀挑起染血的纱布时,她突然用镊子夹起个玻璃瓶:"要看看新鲜摘除的肾脏吗?"
日军曹长咒骂着退出阁楼。脚步声消失在巷口后,许青眸掀开五斗橱夹层,取出个牛皮纸包着的物件。昏黄灯光下,半块怀表的齿轮残骸泛着诡异幽光。
"家父是租界卫生署的工程师。"她忽然用镊子尖端撬开表盖内侧,"去年七月,他连续三十七天在值班日志里画满这种符号。"明华看见衬布上拓印着成串类似蚂蚁的奇怪字符,像是某种变形的拉丁字母。
暴雨拍打着气窗,许青眸的声音混着雨声忽远忽近:"首到上周解剖课,我在福尔马林池里捞到具浮尸..."她突然剧烈颤抖,镊子当啷掉在铁盘里,"那具尸体的肋间别着另半块怀表。"
明华感觉后颈寒毛倒竖。许青眸从解剖图夹层抽出发黄的《租界下水道分布图》,在法租界与公共租界交界处用红笔圈出个骷髅标记:"家父失踪前最后检修的窨井,昨夜有六个乞丐死在那里。"
忽然有暗红血珠顺着许青眸的指尖滴落。明华这才发现她赤足踩到了碎玻璃,可少女恍若未觉,用染血的手指在怀表齿轮上涂抹。当第三枚齿轮沾血后,表面竟浮现出磷火般的荧光。
"是镭涂料!"明华低呼。这种放射性物质只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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