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灯灭（1/2）

隋通说罢随即滚鞍下马将手中铜佩递给了守门卒。搜索本文首发: 神女赋 shennvfu.org

两个守门卒当即对视一眼随后其中一人接过铜佩后当即匆匆跑入巡检司衙门。

片刻后，当值虞侯从门内大步而出，他用牛皮护腕擦过腰线，眯着眼打量起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汉子，随后将信物递还给隋通后说道：“吴副都使正在校场点验弓手”。

这里所说的弓手并不是指弓箭手，可以理解为…警察城管部队，在宋朝的大环境下，除了像洛阳这样的大城的弓手是常备编制外，其余州县的弓手都是暂编，需要时才会招募乡下民夫以及一些泼皮无赖充门面，以前属于轮差，三等户的青壮，轮到了必须去。

后来改为了招募，工资发得不多，主要靠灰色收入为生，平时除了抓贼捕盗，基本都在干城管的事，敲诈勒索也玩得很溜，而这些弓手如果是在地方县城平日里都会交由县尉管理，平时负责维持地方治安，遇到外敌入侵还得参军打仗。

洛阳城作为大宋西京，这里有河南府衙，还有两个附郭县衙——洛阳县衙、河南县衙，还有巡检司，西京驻泊兵马司等诸多司法职权机构，常备弓手的编制的管理自然不会交到一个小小县尉手上。

而巡检司作为洛阳重要的执法机构之一，除了它自己所拥有的巡检军外，常备弓手也是不可或缺的军事力量，它所负责的便是巡防扞御盗贼、训练常备弓手、缉捕罪犯、维持洛阳及周边地区治安稳定等方面的工作。

校场夯土墙上新添的鞭痕还在渗血，等隋通找到吴家六郎吴琮时，他手中正持着一杆丈二白蜡杆，敲击着排弩的机括。

此时吴琮玄色公服下摆还沾着洛阳城特有的黄胶泥，好像是才拉练弓手回来，他忽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马蹄节奏。

吴琮回头去看，便瞧见隋通骑马迅速闪入校场首奔自己而来，这位洛阳副都巡检使今年正值而立，可面庞却比实际年岁要沧桑许多。

隋通临近后当即滚鞍下马，他看着许久不见的吴家六郎，心中也不禁有些百感交集，自从入了巡检司后，这位从前只知玩乐的吴家六郎便成了洛阳城内外兢兢业业，劳心劳力的劳模典范。

事事亲力亲为，哪怕吴雍大婚也只是回家匆匆露了一面便又接着回了巡检司工作，也活该他而立之年便当上了洛阳副都巡检使。

要说他吴琮是为国为民那纯属扯淡，他只是官瘾比较大而己，但他又自知自己不是读书那块料，考不上进士，索性便在巡检司这条路上一条路走到黑了。

而吴雍也正是拿准了这一点，所以首先联系的便是自己这位专业对口，还有些立功想法的六哥。

吴六郎转身时，腰间鎏金银鱼袋撞在柘木弩匣上，发出沉闷声响，他皱起眉头时，眉骨处隐约还有一道陈年的疤痕若隐若现，让他整个人气质显的更加威严，他看着隋通率先开口询问道：“你这般急急忙忙，可是小十一出了什么事？”。

隋通听罢当即单膝跪地呈上铜符，指缝里残存的的些许丹砂结晶簌簌落在校场夯土上，他压低声音说道：“十一郎君请六爷看罢此信，还说香山吕氏矿洞的土腥味里掺着些火药味”。

吴琮率先接过铜佩，指尖拂过铜佩上阴刻的“吴”字刻痕，确认为真后，当即接过隋通递来的书信，当他展开浸透了些许药香的信笺，洛阳城的钟鼓恰在此时震落檐角的些许灰尘。

「六哥亲启：香山吕氏矿洞月塌两次，接连数月，弟观矿工咳血之物暗含金砂，疑与天禧三年青要山旧案同源，前日弟查探到矿洞中有些许火药痕迹，恐有巨变，弟窃思若得巡检司彻查，或可得大功一件，兄亦可效法真宗年间王侍郎计破私矿之法…」

“火药？大功？！”信纸突然在”私矿”二字处晕开暗红，吴六郎指腹摩挲着心中却是己经开始狂喜，有此大功一件，其余两名副都巡使拿什么和他争。

想到这里他当即对一旁的十将说道：“传令各厢巡检，就说香山驿道出现私盐贩子”吴六郎将铜佩按在弩机上，心中略一思索接着说道“点齐二十弓手，配好良马，出城捉拿盐贩以作练兵，半个时辰后出发”。

一个时辰后，吴雍的马车在颠簸中驶入邸店后院，西垂的夕阳将歇山顶的鸱吻染成暗金，吴雍刚把矿工安置在东厢耳房，为其擦洗的翠儿突然惊叫道：“郎君！他…他在流血！”。

吴雍听到呼喊快步走来，便看到那矿工此时正躺在青石板上己经是七窍流血，血痕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七窍滴落出的血珠竟还带着莫名的金属光泽，在青砖地上洇出圈圈诡异的纹路。

“取生鸡蛋清！越多越好！”吴雍出声的同时银针己经急刺入眼前矿工的人中、涌泉，前世急诊室的记忆与北宋的医疗条件激烈碰撞。

吴雍话音刚落，寿华便己经捧着陶罐跌撞而入，裙裾上还沾着些许黄色的蛋液，她刚要入内却在门槛处被那七窍流血的样子吓了个踉跄。

“娘子当心！“吴雍当即起身揽住妻子的腰肢，随后待她站稳后顺手接过了其手中的鸡蛋清。

还不等寿华反应，吴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