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阴阳辩证，武养合一」（2/2）

个公人策马来到府衙所在的朱雀街，街上人挤人的景象却令他心下一惊，只见三百余矿工跪在雨帘中，粗麻短打贴着嶙峋脊背，额间绑着的白布条被雨水泡得发胀。

最前排的老汉举着血书，朱砂字迹被雨水冲得蜿蜒如血泪：“求青天大老爷给俺们条活路！”

吴雍刚策马凑近些，便听见司理参军陆德明的呵斥声：“尔等聚众胁官，按律当杖……”

话音戛然而止，手持血书的老汉突然剧烈咳嗽，暗红痰液喷在陆德明绯色官服下摆。

府衙前的青砖地浸透了一层血色，老矿工刘西举着血书的手依旧在雨中颤抖。

“痨病！这是痨病！”不知谁喊了声，围观人群当即如潮水般退散。

吴雍循声望去，正撞见陆德明惊恐后退时踩到袍角，踉跄着跌坐在泥水里，那抹绯红沾了泥浆，倒比染着朱砂矿的矿工更像矿工。

而在老矿工刘西身旁跪着的少年肩膀和腿部缠着渗血的麻布——那是此前矿洞塌方时留下的伤。

当吴雍的皂靴踏入水洼时，惊起一声并不算明了的脆响，可当那三百多双眼睛齐刷刷转循着声音转过来时，却是像极了昏暗夜色下突然点亮的一盏盏矿灯。

“吴小先生！吴小先生您终于来了！”刘西嘶哑的吼声劈开雨幕，他似乎卯足了全身力气般喊道：“您给评评理！吕家倒台，官老爷要把矿场卖给汴京来的大商贾，俺们这些刨了半辈子矿的，如今却是连口剩饭都讨不着啊！”

吴雍蹲身扶起己经跪的有些发颤的少年，指腹搭在他腕间时感受到微弱的雀啄脉。

腰间针囊铜扣弹开的脆响让人群骚动，他边施针边扬声道：“我知诸位难处，但诸位可知，朝廷新修的《天圣敕令》里写着，主家犯事抄没的产业，雇工有权优先承买？”

雨声陡然寂静，连檐角铜铃都止了声响，老矿工刘西手里的血书“啪嗒”一声掉进了脚边的雨水里，朱砂化开的涟漪里浮着个歪扭的“活”字。